离澈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少年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旁少女的轻唤将他从沉重的思绪中唤醒。
“你怎么了?”
他手中的木梳“哐当”掉落在地,正欲捡起时,手背却覆上一抹温凉。
那人抢先一步拾起木梳,颇为奇怪看着他。
“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可不像你,有心事?”
离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有关她的事,他就跟失控了一样忍不住胡思乱想。
“若是累了,便歇息几日吧,这府中的下人这么多,倒也不必事事劳烦你。”
这两日为了伺候她离澈一直跟在她身侧,可能是担心她的身子吧。
他事事亲自动手,从不假手于人。
因此刘嬷嬷还颇有微词,她觉得一个女子不该跟男子如此亲近,特别这人还是离澈。
公仪挽对此并没有说什么,想着这是他自己乐意的,索性随着他去了。
主子都没意见,下人自然不敢多说。
作为小公主的教养嬷嬷,她也只是提点了几句。
公仪挽正愁没有机会跟他说明这件事,这不,借口都送上门来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继而眸色沉了几分,“我没有心事。若是有,也是和殿下有关。”
“这事,殿下不可任性。”
她轻笑了一下,转过身去道:“本宫也是念着你这几日太劳累,让你好好歇息一下罢了,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我任性了。”
少年摩挲着掌中秀发,顺滑柔软的手感令他忍不住多把玩了几番。
将木梳插/入发间,慢慢一梳从头梳到尾。
“殿下既要我伺候,便不可失信于人。”
如今,他倒是说教起自己来了。
公仪挽心下觉得好笑,“你又不会梳发,怎么伺候我?”
少年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会学。”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意,“肯学是好事,不过今日你可伺候不了本宫。”
她抬手唤了在门口的琉儿,女孩快步走了走了进来,曲膝询问:“殿下,您唤奴婢?”
“他说要跟你学学如何绾发,你教教他。”
贴身伺候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些也要教他?真教会了他,岂不是跟自己抢饭碗?
女孩一张脸黑了下来,委屈巴巴蹲在她膝边道:“殿下,您是觉得奴婢伺候的不够好吗?为何要找他人……以前,殿下身边可只有琉儿的。”
少女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宽慰道:“傻琉儿,你才是本宫的最爱,让你教他也只是替你分担一下罢了。”
琉儿心中万般不愿也只能认命了。
毕竟这发话的人可是小公主。
“好吧……奴婢明白了。”
琉儿动作娴熟,这一手做造型的手艺可是刘嬷嬷教她的,差不到哪儿去。
离澈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所有步骤,他走上前,说道:“我试试。”
女孩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退后一步让出了位置。
一盏茶时间过后,公仪挽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他这技术丝毫不逊色于琉儿,只是过程慢了些。
少女轻笑出声,扭头问他:“你莫不是练过?”
“从未。不过我似乎做过这一事,一上手,莫名有种熟悉感。”
琉儿小声地“切”了一下,扁嘴低声吐槽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公仪挽将目光投向女孩,笑笑道:“本宫可听到了。”
女孩吐了吐舌,单膝跪在她脚边担忧道:“您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掉下山了呢?”
她收起笑意,要不是琉儿提起她都忘了这事了。
的确该好好查一查这幕后者是谁了。
只是当时夜黑风高,天色又这么暗,究竟是谁会推她呢?
“殿下,您好好歇息,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这几日就不要动了,有什么您喊我就好!”
公仪挽捏捏她脸颊,“去吧。”
女孩起身,临走前暗暗瞪了少年一眼。
“你觉得会是谁?”
她把问题丢给了离澈。
少年凝视着她,他不答反问:“殿下觉得呢?”
须臾,少女看着他笑了,只是唇边的笑意带着些冷意。
“看来殿下已经有了答案。”
她才不管这么多,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伤。
养好伤,才能报仇。
“抱我。”
离澈知道她这是要休息了。
少年上前抱起她的身子,几步走到寝殿后,将人缓缓放下来。
即使是抱过好几次,他还是会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