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宫。
仙雾缭绕,洁白帘帐装点着汉白玉制的殿柱及横梁,清心明神的烟丝自香炉中缓缓飘出,姿态摇曳,卷成云雾与四周白云溶作一处。
一切都是静谧美好的模样。
突然,一阵仙气涌动,云雾都吓得消散而去。
值守在殿中的仙侍们都有些战战兢兢,天帝竟然发了一通怒火,引得天帝发怒的人还是青龙帝君。
虽说在天界,天帝地位至高无上,然四方帝君乃上古神兽,天帝还不知在何处修道时,青龙帝君就是六界中地位极其尊崇的存在,无人敢随意挑衅其威严。
殿内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仙侍们内心惶恐不已,若是殿中二位真动手打了起来,定会殃及无辜。
且说这处孟章被天帝斥责了,神色倒还算平静,天帝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几乎结出寒霜。
孟章道:“本君并非不顾天君劝诫,与魔物相交匪浅,本君只是想请天君认清魔界如今形势。”
天帝发出一声冷哼:“魔界形势如何,本君清楚的很,万年来魔界从未生出大魔,不足为惧,血藤魔物也只是一个意外,若他生事,本君必除了他。”
“血藤尊者在魔界时日尚浅,就能得知天界对魔界打压一事,这万年来,魔界众生中看破此事的魔物会有多少,天君想过没有?”
孟章冷了脸色,继续质问:“打压魔界并非长久之计,如今魔界积怨已深,随时会奋起反抗,引起干戈,天君难道看不清吗?”
天帝头一回被人无礼质问,一双眼盯着孟章,目光锐利如冰刃:“帝君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魔物修为已被压制,真起干戈又有何惧?”
听得此话,孟章嘲弄一笑,天帝眉头紧皱,怒道:“帝君何意?”
“本君笑天君你一叶障目,以为有了魔尊效力,就能高枕无忧。魔尊死的这般轻易,死后无一人为其质疑讨伐,天君竟还觉得魔界是在天界掌控之中吗?”
天帝面色僵硬,闭嘴不言,暗自平复心中怒气。
孟章又道:“本君也是在血藤尊来寻我保全他性命时,才意识到魔界形势严峻,有魔物告知他天界不容大魔之事,必有拉拢之意,血藤尊修为高深,他来寻本君,想为天界效力以求自保,天君为何不能成全他,借机转变对魔界的控制策略。”
“帝君如何保证他杀魔尊不是有意为之?”天帝冷声质问,“那魔物来历不明,若他心怀叵测,许他魔尊之位,岂非引狼入室!”
“魔尊死不足惜,若血藤尊者有意杀他,以他修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何必闹这么大动静。”
明知魔尊是他亲自所举荐,孟章这般不遗余力诋毁,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了,天帝暗自咬牙。
两人僵持了片刻,孟章话以说到,自行回了座位上坐下,拿了杯子喝茶。
仙侍瞅见两人气氛稍缓,忙上前告知天帝南天门守将在殿外求见。
“宣。”天帝回应,语气隐隐有些烦躁。
守将进殿,向天帝和孟章行礼后,将一份奏折送到天帝案前。
守将拱手礼道:“武神君自魔界送来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