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一路飞奔,总算回到了友铭客栈。来到自己房外,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房门。只见屋内寂寂无声,一看床上却空无一人,辞君已不知去向。
连呼“辞君!”数声,却无人答应。他连忙摸了摸被子,微觉温热,想来刚刚离去不远。往床侧一看,只见包袱行李仍在,想必辞君是被人擒走了。
张适之大惊失色,果真被人调虎离山了。跃出门外,见各间房内均毫无动静,就连店小二也不曾露面。他又纵身跃上房顶,极目四顾,远远望见南侧小道上,似乎有人负着什么东西在狂奔。
当即运起御风行,向南急追而去。那人武功不弱,背上背着一个人尚能行走如飞。饶是张适之轻功甚高,但始终距离二十丈左右,如何也近不得身。
张适之有心发石子击伤那人的腿,但那人远在二十丈外,加之又是晚上,稍有不慎便会误伤辞君,因而不敢击发。显然,那人对张适之武功和暗器甚为了解。
如此追了约莫十里地,便来到一个小树林。忽然,一阵怪风刮过,树叶哗啦啦地响起来,更惊起了无数夜宿林中的鸟隼。
尽管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但张适之也只得硬着头皮,奔入林中。行至林中茂密处,却见有一十丈方圆的空地,一个黑衣人站在当中,静静地望着自己,显得十分神秘。
张适之全身戒备,口中却道:“这位兄台,快把我朋友送回来,我便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否则,小道唯搏命耳。”
那神秘人却哈哈一笑道:“想救人?简单至极,倘若你能打得过我手中剑,便将你那小娇娘完好如初奉还。如果打不过嘛,劝你就此回去,毕竟亲眼看着小娇娘受辱,怕你也受不了……”
张适之闻言大怒,左手一抖,一记“流星冲月”便射出一颗石子,直奔那神秘人面门而去。正是“射星妙手”中最霸道的一招。石子甫一出手,右手便抽出玄黄剑,猛然一纵,向神秘人胸口刺去。
那神秘人叫声“好手法!”,头一矮便躲过了石子这一击,紧接着一个侧翻,胸口堪堪躲过玄黄剑。不过胸前衣服已被剑气带到,登时破了一个口子。
张适之见这两击都未命中,心中不由得赞叹这神秘人武功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催动浑天剑法,与黑衣人斗在一处。
神秘人早已抽出长剑,施展起一套极为诡异的剑法来。这剑法招招匪夷所思,看似刺向左手,待剑到身前却转向了右腿;看似简练精干,打起来却变化多端。更诡异的是,这剑迅疾无比,黑色剑气氤氲开来,说不出地阴冷瘆人。
张适之越打越心惊,这神秘人不仅剑法绝伦,而且真力浑厚,远在自己之上。若非自己以控鹤九式随时机变,不断调整真力吞吐流转,否则怕早已周旋不住败下阵来。
神秘人却越打越轻松,似乎早已洞悉张适之武功深浅,待五十回合后,竟嘿嘿笑道:“小道士功夫不错,好久没有人能在我剑下走上三五十招了,今天打得微微出汗,颇有些快意,哈哈!”
张适之暗暗叫苦,此时自己早已左支右绌,汗流浃背,那神秘人却才微微出汗,想来他武功之高的确是匪夷所思。罢了,今日怕要是败了,倘若辞君受辱,自己便只有以死谢罪了。
神秘人手中长剑倏然加力,刷刷连刺三剑,剑势极为迅捷,为平生所罕见。张适之御风行和控鹤九式用到极致,才堪堪躲过前两剑,但这第三剑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