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还是在旅店1楼的餐厅里,5个人终于聚齐在一张餐桌上。
餐桌上,阿尼亚一眼就看出了奥薇与平时不同寻常的装扮,一头白色的银发让奥薇变得格外不一样,不止阿尼亚,其余男性伙伴即便笨拙迟钝,也能看到往日一头金发的奥薇,如今却是一头梳高的银发。
用尤金脑海中的一个词汇就是——判若两人。
“你戴了假发?”阿尼亚疑惑问,同时她还提醒奥薇,“你鬓角的金色碎发露出来了。”
奥薇听到自己鬓角的碎发露了出来,便用手指整理了一下,问:“现在怎么样?”
阿尼亚说:“很好,现在看不出来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戴假发呢?”阿尼亚问出了所有人都疑惑的问题。
奥薇今天不仅带了一顶银色的假发,为了配合这顶银色的假发,奥薇还在脸上涂了比平时颜色更白的粉,带上了一顶有层层蕾丝和鸵鸟毛装饰的浮夸帽子。除此之外,她还穿上一条收腰的鱼尾长裙,面料多用绸缎,戴上了一枚漂亮的胸针,还有耳环。
奥薇解释说:“今天要去见买主,装扮必须要隆重一点。”
“只是隆重一点吗?”阿尼亚看着几乎像变了一个人的奥薇,除了五官之外,发型和服饰都是帝都时下最受贵妇们欢迎的。
奥薇点点头说:“需要,就要隆重一点,今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结清全部款项,可以到了回程的时候了。”
尤金说:“如果今天能完成交易的话,我们最晚明天的话就可以起程回去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居里安第1个赞同:“没问题,早餐结束之后我就去驿站挑几匹好马,早点回去,我已经开始想念坦尼亚清新的空气了。”
奥利弗对于英菲尼特的繁华还有些恋恋不舍,他看了一下阿尼亚,最近阿尼亚似乎也很迷恋这座帝国之都的繁华,他想先听听阿尼亚的态度。
阿尼亚没有反对的意见,但是她希望居里安能够去车行租一辆4轮轻便马车,要知道,长时间在马背上颠簸,对于一位女士来说,简直是对大腿内侧的一种酷刑。
对于女士提出的建议,团队里的居里安给予了高度的重视,他的承诺保证一定会选择一辆非常轻便舒适柔软的四轮马车。
用完了早餐之后,奥薇便拎着一个小巧的胡桃木箱子,坐上了一辆装饰漂亮的四轮马车,前往布雷恩庄园。
布雷恩庄园坐落在英菲尼特的北区,在这片区域,分布的几乎都是皇室或者贵族的庄园府邸,虽然与英菲尼特热闹的中心区域相隔不远,但这里刚好与之截然相反,安静祥和肃穆,路面上干净空旷,两边都是修剪整齐的灌木和树丛。
安静的路面上只能听到马蹄嗒嗒的声音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奥薇撩开车厢的窗帘,只能看见每一座庄园外竖起的围墙与栏杆。
抵达布雷恩庄园之后,由庄园的管家带领客人穿过庭院,进入到一间宽阔的大厅。
奥薇踩在柔软的烫金描边的地毯上,在等待的过程当中,环顾起这间属于贵族的厅室。
出现在这间厅室里的每一样器具都可以称得上是工艺品,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烛台,也是从传承百年的工匠那里,用纯银制作,并且刻上非常精致且漂亮的雕花。
最令奥薇震撼的,还要说她抬头的时候看见的东西,头顶上居然有一片星图,这种复杂的壁画装饰非常少见,很难想象画师究竟是怎样完成的。
住在这样一座精致奢靡的庄园,奥薇相信如果没有没有巨大的财富作为支撑,是无法维持整个庄园的,那么那6万金币,对于安菲尔的夫人来说,想必不会是一个负担。
突然,奥薇的耳边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抬起的头立刻收了回来,在安菲尔德夫人出现在这座厅室里的时候,她站了起来,迎接这位高贵的夫人。
奥薇如约拿出了上次在马场时,安菲尔德夫人特意强调的黑色盒子,她打开盒子,一块深色的天鹅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海蓝宝石戒指,看到这枚戒指,安菲尔德心情非常不错,她从盒子里面拿出来,像是迫不及待的样子,戴到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很漂亮,你办的事情不错。”安菲尔德夫人看着自己手上的海蓝宝石戒指,非常满意,她似乎是在夸赞这枚戒指,实际她在称赞奥薇暗杀的成功。
没有契约作为双方的约束,安菲尔德夫人在支付的时候,不仅没有违背自己口头上的约定,并且在6万金币的基础上额外增加了1千金币。
奥薇并没有当场打开装着金币的箱子,这多出来的1000金币,是奥薇在回到旅馆之后点数时发现的。
拿到钱后,奥薇并没有在布雷恩庄园逗留,还是由进入时的管家带着她离开,但是在穿过庭院的时候,奥薇看见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人——维文特。
维文特和奥薇一样,都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管家带领着他们在庄园里面行走,只是维文特和奥薇并不在同一个方向上,奥薇看着维文特在另外一个管家的带领下穿过庄园主路上的草坪,进入到了庄园当中另一个建筑里。
维文特为什么会出现在布雷恩庄园里呢?
奥薇问询了带领自己离开的管家先生:“我想请问一下,那位是谁?看起来是如此的英俊。”
管家先生看了一眼奥薇目光注视的方向,说:“是那位英俊的男士吗?他是维文特·黎恩先生,公爵的客人。”
这时奥薇终于知道了维文特的全名,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维文特·黎恩。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奥薇摸着维文特送给自己的珍珠戒指,脑海中回想在船上的时候,维文特曾经讲述过的身份和经历,现在看来,她在无意中得到了印证,关于维文特的神秘,似乎在一点一点地由模糊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