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薇其实也没有储蓄的习惯,从她出生开始,她所接触的人群就是以佣兵为主,包括她的父亲艾撒克·阿西莫夫,自从她父亲再也没有回来之后,她是被老邦特夫妇所收养,但是这两个夫妻没有自己的孩子,他们虽然视奥薇为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们并不懂如何去养育一个孩子,所以奥薇没有培养出储蓄的习惯,反而和老邦特一样花钱来大手大脚。
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谁也没有管过,明天该要如何。
这刚到手的一笔高额佣金,在奥薇的手上待不了多久,花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奥薇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去做些什么。
奥薇一边品尝美味的冰鸟,眼睛漫无目的的扫视了会长办公室一圈,她不经常来这里,上次来,这里还堆满了文件和档案一类的东西,现在应该全部都转到了副会长的办公室。
随便看了一下,奥薇目光定格在了墙壁上的一幅画上,画上是一个分不清性别的人,看起来口眼歪斜,荒诞又丑陋,与墙壁上其他漂亮的画挂在一起,有一种……
该怎么说呢,就是侮辱了艺术品的感觉。
“那幅画是谁画的?”奥薇指了一下。
伯曼脱口而出:“艾撒克,你父亲。”
“啊?”
奥薇愣了一下,不太愿意相信,这幅看上去好像侮辱了艺术品三个字的画,怎么会是出自于父亲的手笔呢?
之前会长说过,艾撒克·阿西莫夫连一个三流画家都算不上,但是作为鲁斯兰美院的学生,最基本的审美应该有吧?
鲁斯兰美院可是闻名世界的艺术院校,曾经培养出非常多的名流巨匠。
奥薇再次确认一遍“我父亲?”
伯曼点头:“上面有他的签名,哦,你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画?对了,他当佣兵后没有再动过画笔,哪怕一次。”
奥薇的确没见过,她只在家里见过父亲的一封鲁斯兰美院的入学通知书,知道父亲曾经是那所学校的学生。她起身走到那幅画的前面,画的尺寸很小,两个巴掌大,右下角有一个很小的名字缩写,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伯曼看着奥薇难以想象的表情,笑了一下说:“很难相信是吧。”
奥薇:“之前我还以为你用三流画家之类的词形容,是语言中夸张的表现。”
确实,伯曼的自信和傲慢让他在说话时总会不经意间用上一些讥讽嘲笑的口吻,比如他刚才形容精灵时,毫不客气的使用了愚蠢和封闭两个字眼,
频繁需要与他对话的副会长经常会被气到语塞。
“不不不,”伯曼举着酒杯来到奥薇身边,他简直要比奥薇高出一个头,他的声音从奥薇头顶传来:“作为鲁斯兰美院的学生,是很容易被收购艺术品的商人看到,从讲他们的画推销给各个有钱的的贵族富豪们,通过这种方式基本可以获取一些收益,还可以积累一些名气,不少画家在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受人吹捧的名画家了,而你的父亲没卖出去过一副画,为了赚一些金币,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最后去格斗场做拳击手混点收入。”
顿了一下,伯曼继续说:“当然,如果不这样我也不会遇到你的父亲,他送这幅画给我的时候,我甚至在想,鲁斯兰美院怎么会收下他?”
“我也很想知道。”奥薇说。
在结束谈话之后,奥薇提着属于自己的箱子,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中,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但是家里还是像以前一样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灰尘,这是因为玛格达会每天到奥薇的家里简单的做一些清扫。
第二天早上,刚睡醒的奥薇穿着睡袍走出卧室,她打算到厨房找点水喝。
玛格达已经来了,她在厨房里,用火炉似乎在煮什么东西:“要吃点什么吗?”
火炉的热气让厨房里的温度升上去了一些,奥薇懒懒依靠在厨房门框上,早上刚起来的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睡眼惺忪没睡醒的样子,她说:“我想先喝点水。”
“红茶可以吗?”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玛格达递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过去:“怎么样,这趟出去还顺利吗?昨天就听奥利弗他们回来了,看样子都还不错,你看起来好像也不错。”
“其实有一点变了。”奥薇抿了一口茶,对玛格达活泼的眨了几下眼睛,每一次奥薇都会和玛格达分享自己外出时所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不过由于和雇主之间签订的保密协议,所以奥薇不能很像往常一样,和玛格达一起谈论那些有着各种奇怪要求的雇主们,她和玛格达谈论起这次出行当中遇到的最令她难忘的人。
奥薇说:“我的眼睛变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玛格达凑上来问“见了什么好东西了?”
奥薇说:“非常非常漂亮的男人,我发誓,这绝对是我见过世上最漂亮的男人。”
已经死去的普尔曼实在是最令人叹息的存在了,他遭遇突然而来的死亡时,那份惊讶和难以置信,都永远定格在那双湛蓝的眼眸当中,让奥薇现在都无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