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阎罗,起来了!”
清晨不闻鸡鸣响,英雄已出温柔乡。
被唤作阎罗的青年睡眼惺忪,半梦半醒间开始了一天的事务。
这座盘王庙并不大,布局也很简单,一方院子正中间靠后便是供奉着盘王爷神像的神堂,左右两边是厢房生活区,院子里还有一座小亭子和一口水井。
布局没什么讲究,看着朴素,却难得的让人心旷神怡。
但对阎罗来说,这不过是一日又一日劳作的日常。
阎罗知道自己穿越,还是肉身穿越的那种。
熟读小说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也是穿越小说题材一员的话,那他这本怎么滴也是洪荒神话修仙流。
好歹庙里供奉着盘古大神,路子岂不开局就走宽了。
就是自己这名字……
阎罗?
为啥叫阎罗?
狠狠回忆了二十年来的记忆,记忆中的亲朋好友都是叫他阎罗,这种怪异和违和感始终没有消退。
总不能他爹叫王梓轩 ,他娘叫刘梓涵,结果给他起名叫阎罗!
而且还是既不跟爹姓也不跟娘姓,有名无姓叫阎罗?
活见鬼了。
“你小子又再发什么愣,还不快给盘王爷上香。”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阎罗不敢怠慢,恭敬地持香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在香炉里。
望着庄严的神像,阎罗秉承着心诚则灵的念头,向满天神佛真诚祷告,甭管是哪一路正神,能让他回家他下半辈子就供奉谁。
别问这种心态是否过于投机,居然在盘王庙里拜神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其它神圣,问就是现代人朴素的信仰观念。
再说了就是这庙里供奉的是盘古,可听这盘王爷的庙名就知道和土地公、土地爷庙差不多,乡野间的小庙规格,谁来拜了都得寻思这庙灵不灵,没一点大庙宇的巍峨。
殊不知自以为内心诚恳地祷告,在庙祝耳里听得一清二楚,老脸随着阎罗一遍又一遍的祷告抽搐着。
“这小子话真多,嗡嗡地烦死个人。”
干完活,阎罗抱着碗往嘴里扒饭,庙里日子不说是吃斋念佛,但一日三餐也不过是青菜萝卜就米饭,日子素雅得很。
没什么早课晚课,每天忙完后随着天色洗漱上床。
直到这时,阎罗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又熬过了一天……”
想家了,思绪又回到了过往,那仿佛梦里才存在的种种。
都市的繁华,温暖的家,损友的揶揄,暗恋的她。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待在庙里的时间长了,阎罗不再执着庙门为什么总是无法打开,低矮的墙头无论叠垒了几张椅子,爬上去后眼见的庙墙还是那么高,
米缸里的稻米挖之不尽,烧锅的柴火每次用完后还是码得整整齐齐。
成日里除了给神像上香就不见踪影的庙祝,翻遍整座庙宇也不见这老者的痕迹。
“我大约是入了专属我的无间地狱。”
不再进食、不再洗漱,但阎罗还是原先的模样,污垢未曾近身,饥饿也离他而去。
一切的疲惫与杂欲,在他不想着这些时,忽然就离他远去,就连睡眠也是如此。
盯着所谓日月的起落,左边虚影球体亮起便是白日,右边的虚影球体亮起则是月夜。
不见丝毫星辰的轮转,像是眨眼般的日月交替毫无规律可循。
又是一日清晨,阎罗恭敬地给神像礼敬上香,脑海里全无之前种种思绪杂念,这非佛家的四大皆空,而是麻木到极致的无神。
但不管如何,庙祝只觉得耳根清净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规律,阎罗上完香后就该退出神堂,而庙祝老者也会转身不见踪影。
但今天嘛…
“让我回去!我要回去啊!!!”
毫无征兆地,阎罗一脚踹翻供桌,嘴里胡乱嚎叫着发泄压抑许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