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蓝景笙一脸的谄媚,一会儿给我倒水,一会儿极为关心的我饿不饿,要吃点什么。他甚至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要给我按摩!
要知道他平日里他可是出了名的金牛(小气)加射手(懒散)。现在他主动向我示好,对我做这儿做那儿的,显然不正常。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我将肩头一扭动,避开了他给我按摩的双手。我看着他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同事一场,有什么需要我帮的,我······尽量······”
蓝景笙一听到这话,赫然如同李逵见到宋江般两眼放光:“哥哥,此话当真?”
我:“???”
他这是什么表情?还叫我哥哥?
我以为只是一个小坑,所以也就跳了,但现在看来这坑好像比巨坑还坑啊。
“这厮竟敢害我?!”我心里后悔不已,可是我已经当应他了。也不好回绝。不过,好男人就要作一点,我心里虽然当应了,但是身体不能答应。
我白了他一眼:“假的,你别当真。”说完,我就转身准备做手头上还没做完的报表。
蓝景笙一听此话,面生惊恐,掩嘴惊呼,另一只手的食指直指着我颤抖:“啊!路遥哥哥,你好生无情!你喝奴家的,吃怒家的,还用奴家!”他的“啊”字和“用”字说得十分娇羞有力,引得周围的同事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如今,如今你却要弃了奴家,果真是个负心汉子。是奴家瞎了眼!奴家觉着委屈,不如死了算了!”蓝景笙别过头去,掩面嘤嘤地假哭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他难道不知道他一米八的东北汉子,做出这幅神情来,活脱脱就像是李逵在扮演娇羞愤懑的潘金莲吗?
同事们更是瞠目结舌,私下议论。
“他俩什么情况?”
“不知道耶。”
“欸欸欸,我听人说好像是路遥很渣,对蓝景笙始乱终弃。”
“什么鬼?他们两个在一起过?”
“不是啦~我听说的版本是这样的。路遥爱的是S,S爱的是Y,Y爱的蓝景笙,蓝景笙爱的是路遥。”
······
我:“???”
我们虽然是做传媒的,但八卦不带这么玩的。他们才听到了蓝景笙玩似的胡言乱语,他们就已经听说过好几版本了?请告诉“听人说”这个人是谁,我保证不打他。还有S,Y是谁?
我一把拽下一旁的蓝景笙,想让他本分的坐在位子上。谁知道他一声娇呼:“干嘛啦,你弄疼人家了!”
同事们闻之,隔着办公桌的隔离板传来阵阵唏嘘声。
我大跌眼镜,又羞愧难当,低声对他呵斥道:“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当应了!”
蓝景笙听到此话,转忧为喜。一脸灿烂:“别呀别呀,我明天就带我表弟去你家蹭饭。”
“嗯,好。嗯?蹭饭?”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求我事,就是来我家蹭饭?而已?”
“嗯,不然呢。”蓝景笙细致地扣着指甲说道。
我:“······”早知道是这么屁大点的事儿,我就不作了。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欸,不对。如果只是蹭饭他今早怎么会如此献殷勤?这里有猫腻。我刚想问他,未等我问出口,蓝景笙笑嘻嘻的又加了一句。
“哦,对了,我还要蹭睡一晚。”
还没等我反应,办公桌隔板外同事们的议论声又纷纷传来了。
“我的天呐,我没听错吧?他们要睡一晚?”
“啧!起初我还不信呢,原来他们是真的。”
“你看们你们看,我说的没说错吧。蓝景笙他表弟就是s,路遥深爱着他。蓝带着他表弟去路家肯定是要摊牌了!”
“年度大戏断背山呀。”
我:“······”
······
第二天下午,蓝景笙便带着他的表弟蓝羽笙来到了我家。
蓝羽笙年龄大概在七八岁左右,个头还没我腰高,但是长得却是白白净净的,十分可爱,颇有小正太的姿容。
我出于喜欢主动摸了摸他的头发。结果,这小家伙很生气地甩开了我的手,独自到客厅的角落里去玩他自带的玩具了。
我看着蓝羽笙独自离开的背影,我注意到了他的一个细节。他的右手一直是悬空着的,手指弯曲的形状像是牵着一个,人?
“因该是小孩子习惯性动作吧。”我想。
“哼,我家羽笙可是小正太,岂是你这种糙老汉子能碰的。”蓝景笙乜斜着眼傲娇地说道。
我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不喜欢你,请你去死,谢谢。”
“哼。懒得理你,我在你家做客,你就不打算给我泡杯茶吗?”
“啧,你还知道这是我家?请你滚出去,谢谢!”我嘴上这样说,但我的身体却很不诚实地往厨房走去,泡了两杯茶出来。
蓝景笙这家伙不仅金牛和射手,他还狮子(特别傲娇),关键他居然还处女(超级话痨加厌世)。一会儿嫌弃我这个,一会儿嫌弃我那个。果真是个妖孽,我和他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我在心里恨透了蓝景笙,只不过我的身体却很不老实的坐在那里而已。嗯,只是我的身体不老实而已。
心里,我恨蓝景笙。
我的目光移向蓝羽笙。他一直在客厅摆弄玩具。嘴巴吧唧个不停,好像有人在陪他玩一样。
我觉得有趣,向蓝景笙感慨道:“你的表弟长得倒是真好看。长大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哪像你,歪瓜裂枣的,没人疼。”
蓝景笙大叫:“我歪瓜裂枣?你眼瞎吗?我可是云鬼市帅哥排行榜第十的人物耶!”
纵使蓝景笙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但蓝羽笙丝毫没被这里的声音吸引过来。他玩玩具的认真程度,好像是在照顾另一个朋友,无暇分身。
我懒得鸟蓝景笙声嘶力竭的吼叫,挥挥手打断了他:“我说,你表弟玩玩具玩得也太起劲了吧。好像不是他一个人玩,还有另外的人一样。”
蓝景笙原本又惊又怒又傲娇的表情,一听到我这话,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许多。他不依绕的语气也变得萎蔫了起来,口齿不清地说“小孩子嘛不都是这样子的·······”
“呵。”我对他的回答很不屑。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突然瞥到蓝羽笙附近的玩具好像自己移动了。顿时,我被吓了一跳,立即朝那边看去。
只见巴斯光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我突然有些自嘲,玩具就是玩具,难不成真是《玩具总动员》,还能自己动不成?”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对蓝景笙说:“我要做饭了。你帮我吗?”
蓝景笙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食指指着自己,装作一脸呆萌:“你,是在和我说话?”
我:“???”
我呵呵一笑,白了他一眼,独自起身去了厨房。
这次的厨房和往常相比好像有些不太一样,貌似比平时更凉快了。可是,今天温度并不低,没有三十七八,也有三十五六摄氏度那么高。
而偏偏在这样的高温下,我却又着实感到阵阵凉快,但是这种冰凉并不是来自随温度变化而变化的凉快,而是来自心灵的那种——透心凉。
也正是因为这种透心冰凉,让我内心感到十分的压抑,烦躁,乃至恐惧。那感觉好像是我被关在了一间密封又缺氧的密室中,又好像是我无力地沉入了看不见一丝光亮的海底深处,又好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蒙蔽了我的双耳,让我被迫进入无声的世界。
那感觉我无法确切的描述,但是可以肯定是,它影响到了我,以至于我频频出错,甚至有时候错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明明记得酱油在我右手边的,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柜子里?我明明记得菜刀放回了菜刀架里,它怎么又出现在了砧板上?
正在我疑惑之时,客厅里突然传来蓝羽笙的哭闹声。
“呜呜呜,景笙哥哥,弟弟都不陪我玩了!呜呜呜·······”
蓝景笙颤抖的声音安慰道:“你弟弟在家呢,怎么陪你玩?”
“这家伙还蛮可爱的,见孩子哭竟然会紧张到声音颤抖。”我心道。也没在意客厅里的兄弟俩,我继续做我的菜。
到了晚上近六点的时候,我将一桌“满汉全席”摆在了蓝景笙和蓝羽笙面前。从他们的两眼发光和大口吞口水的模样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一股正主的风范油然而生,对蓝景笙命令道:“你这厮还不赶快带你兄弟去洗手。”紧接着,我大手一挥,仿佛掀开了无形的前褂,嫣然是宋江坐上第一把交椅的派头。
“嘡嘡嘡!”蓝景笙两手如唱戏人在胸前比划,“孽畜!你竟敢放肆!”
我冷哼,嘴唇微起,准备反击,却没想到蓝羽笙惨叫了起来,两道眼泪刷得就下来了。他冲过来抡起了他沙包大的大拳头,嗯,不对,是小拳拳,对着我排山倒海般的狂揍,嗯,不对,是对着我嘤嘤嘤地锤我小胸胸,嗯,不对,是大胸胸。
蓝羽笙哭得泪流满面。
“嘤嘤嘤,你给我起开,你个坏人,大坏蛋。你给我起开!”蓝羽笙一边锤我,一边骂我。
我心头惊吓,立即站了起了。一旁大跌眼镜的蓝景笙快步走上前来,蹲在蓝羽笙面前安抚着他,问他怎么了。蓝羽笙只哭,不说话。
蓝景笙不断安慰他,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平复下来。
等蓝羽笙平复好之后,我们才开始吃晚饭。晚饭是我在蓝景笙带着蓝羽笙去浴室洗脸的时候打的,总共打了三份。
可是,就在我拿起筷子的时候。蓝景笙又盛了一碗,将那一碗放在了一个空位子面前。我一脸疑惑,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多打一份。然而,我刚到嘴边的话却恰好又看见蓝羽笙用看仇敌一般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吓得我硬生生把问题给憋了回去。
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小祖宗,竟让他如此记恨我?果然,我还是不喜欢小孩。哪怕他长得很可爱,我也讨厌。
我心里犯嘀咕,心情极为不爽。心头一不爽,胃口就变得超级大。不一会儿,我的饭碗就空了。
我抬头一看,饭盆里还有饭,但是我的视线却更加在意没人吃的那一碗。毕竟有点强迫症我不愿意看见浪费。
我伸手去拿那碗饭,手刚一触碰到,耳边传来了蓝羽笙尖锐的吼叫声。
“不准动!”
我吓得手一颤抖,差点把那碗饭给碰翻。我胆颤心惊的看向蓝羽笙:“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