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忽斥道:“你们当我是那么好骗的么!”又往运日身上飞起一脚,将他与瞿崴踢到了一块儿。
运日吃痛难受,干呕不已,叫道:“金贤侄你听我说……”
金琨啐了一口,厉声道:“谁是你贤侄!”
运日无奈身子不能动弹,真恨不得向他磕头,直喊道:“是是!金少侠,我二人性命全在你的手上,又怎敢瞒你?”
瞿崴连忙在旁附和道:“正是此理,请金贤……金少侠莫再胡搅蛮缠啦!”
金琨是何等的心智敏锐,他一番察言观色之下,已是心如明镜一般。
他暗道:“运日的神色不似谎言,只有这个瞿崴实在是城府颇深,死到临头仍是如此嘴硬。”
又再一想:“是啦,他定是料定有神医在侧,此人连黑白无常都能驱赶,区区砒霜又算得什么?”
想毕,身形一动,也点了瞿崴的穴道,又将半瓶的砒霜倒入他口中,逼他吞下大半,使他大咳不已。
金琨又是斥道:“我再问你们,为何二十多年前的钓鱼城之战,义军当中十去七八,其死伤足足是守军的三倍?
“若不老实回答,就将这瓶砒霜全都吃了吧!”
说着,又将药瓶在运日面前一晃,那运日吓得手脚剧抖,叫苦不迭,竟眼圈通红,几要哭了出来。
他急道:“金少侠,非是在下有意骗你,在二十多年前,在下……在下实在是个无名小卒,还未坐上这长老之位,又怎会知晓此事?”
瞿崴此时也已面色蜡黄,还从鼻中流出黑血来,也是急道:“此事或许要怪在前任盟主容言心的身上,
“是他当先让盟内弟子参了战,但他指挥失当……以致弟子们伤亡重大,自己也跟着殒了命。”
运日忙附和道:“此话有理,定是容言心所致,此人胸无点墨,优柔寡断,实不该统领霁云盟去钓鱼城参战,以致铸成了大错。”
金琨愕道:“此话当真?”
瞿崴连忙高声道:“千真万确!容言心实不配做这一盟之主,他死于乱军之中,真乃死有余辜!”
金琨心中一盘算,又斥道:“好个军师小吴用,当真是智计无双,你拿个死人出来当作挡箭牌,
“反正也是个死无对证,你这套说辞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瞿崴被他一番斥责下,也颇觉面上无光,暗自悔恨棋差一着,心道:“这金琨根本就不是个蠢人,又如何能够轻易骗过他?”
金琨想起白日在那处院落时,张浪的狠辣手段,故意问道:“你说容言心不配做盟主,又有谁配得?”
瞿崴已是失了一招,这回他并不急着搭话,只是暗自盘算。
谁知此时运日却高声道:“自然是张浪张盟主!张盟主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称得上是一代英豪,当真是响当当……”
他话未能说完,却见金琨两眼怒目而视,自觉言语有失,便立即停了嘴。
他暗忖:“这些个叛徒,定是人人都痛恨了盟主,而我在这盛赞他,实也是犯了他们的忌讳……唉……都怪我平日里给盟主夸嘴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