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农正色道:“他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又怎会治不好?”
何婉静道:“我是怕万一,我们的伤情可不一般,他万一治不好我们呢?”
金思农急道:“那……那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请神医把你先治好才是。”
何婉静哀戚道:“呆子,莫要胡说。我们俩的性命便是不要,也要把琨儿先治好,你可得记住了!”
金思农忙点头称是。
三人在农舍将养了几日,气色均已见好,虽偶有咯血,但并不严重。
金思农不敢耽搁,便辞了农人,驾着牛车昼伏夜出,一路东行。
他们边行边打听左近的名医,也确实有十几名名医被他们辛苦寻到。
但因三人的伤情太过复杂,是以每个大夫所说的病情均不一致,唯一相同的说辞便是:此等伤病,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何婉静每每遇到这种说辞,便气不过,总是要与之理论,抑或抱着金琨偷偷啜泣。
金思农将此看在眼里,再遇到新大夫时,便偷偷和大夫说道:“您即便是无能为力,也帮我们开一些滋补的药物,兼顾活血补气、舒筋通络的即可。”
仅凭这个思路,尽管一路行车辛劳,三人的病情竟无恶化之象,实在是天可怜见。
于是夫妇二人便信心渐增,何婉静每每抱着金琨都要垂泪道:“如若真能治好,琨儿今后有爹有娘,就不用过苦日子啦。”
三人不日到达浙江的天目山,此山号称东南第一山。
只见此山石径曲折,石壁竦峭,南北高峰遥相对峙,高插云霄,素有“俯瞰峻岭有新奇,地目闭合天目开”的美誉。
山脚下遇到几名天目派弟子,得知肖代春并不和门派众人一同住在天目派内,让三人绕到山后的出云谷去拜访。
牛车又转了大半日,堪堪来到后山一僻静的山坳中,此处层层林木,犹如鬼斧神工,峭壁怪石,别有一番雅致。
金思农道:“此处便是出云谷了。”牛车已不能在山路行驶,几人只好下车步行。
沿山阶梯蜿蜒向上,行得五六里时,路边转出两名天目派弟子,拦住几人的去处。
金思农向前一揖,说道:“两位师兄,青原派弟子三人远道而来,亟求肖神医医病,请行个方便。”
他不知对方年龄,所以都以师兄相称。
天目派二人一人年长,满脸的皱纹,一人年幼,约十七八岁的模样。
那年长的道:“到这儿来的都是找肖神医看病的,你们带了名帖没有?”
金思农讶然道:“这……在下未曾听说要带名帖之事。”
年长弟子又道:“那可有引见的书信?”
金思农本欲实话道出,何婉静忽地插嘴道:“我们都是青原派弟子,从掌门师兄火劲处得知,肖神医医术出神入化,定能治好我们一家三口。
“我们特意远道而来求医,但不知贵处的规矩,我们没有名帖,也无人引见,但看在咱们同属霁云盟的份上,还是恳请神医为我们医治吧。”
那年幼的弟子道:“你们什么都没有还来看什么病,快走快走,没工夫和你们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