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
雨声浅浅,夜色深沉。
屋内响起他霸道和不耐的命令。
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前,她的背紧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白色衬衫原本阳光的味道被雾色烟雨点染,可见莹白如玉,间有陈迹飞鸿。
“……我哭我的,反正你又不会在乎。”
精巧的下巴被他捏在手里,水润朦朦的眸里那张俊逸的脸,此刻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她眸光流转又失辉,带着些侥幸的希望,语气里又藏着某种倔强不言的祈求。
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生,是她的男朋友封擎逸,她喜欢了好多年的人。
一月以前,她如愿成为他的女朋友。
不过这个关系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她没有多想,只知道自己不想错过。
他在众目睽睽下拿了她的初吻,让她成为了许多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大众眼里,她变成了又一个想要勾引邱家太子爷的女人。
一夜之间,流言漫天,但他含糊其辞,没明确的解释,也没给她正名。
在一起的第三天,他一句“很难受,我就缓缓”把她骗进了被窝。
她才知道这个冷峻疏离,但向来对她还算温和的邻家哥哥,可以变成一头完全没有人性的野兽……她完全傻了。
后来每一次都让她深感蒙羞,让她疑惑,眼前真是那个冷漠禁欲、干净清朗的逸哥哥吗?
恋爱一段时间,他们所有约会的主题,都无关甜蜜。
她感受不到初恋的甜美和爱意,只有无休无止的掠夺和羞辱。
“逸哥哥,相爱的人,都会这样吗?”她曾天真的问他。
“信我,阿离只管好好做我的女人。”他回答得模棱两可,直接将她领入深渊。
她不再问,可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个谁都可以取代的布偶娃娃,而非女朋友。
直到那个叫许倩柔的女人出现,证实了她的不安,也让她不得不从自我欺骗中醒悟过来……
剧痛从一处蔓延全身,此刻,封擎逸用行动很好的印证了她的蠢钝,当然不在乎。
她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报复的工具而已,不值得怜惜。
英朗的眉目沾染着狂肆的气息,流露出诡谲的无情。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呆滞,她就像一个木偶,任他摆弄。
他的温热、快意,对应她的心,极尽冰冷、僵硬。
“怎么,我的阿离还学会摆脸色了?”他哂笑着,眼底却蕴着狠厉,下一秒,她纤细藕白的手臂打颤,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肉里。
之后,他恶魔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回荡。
“女人都一样,得到了就不会珍惜,阿离,原来你也没什么不同。”
“你看,那个人可不像你这么口是心非。”他指的是玻璃窗里,她斑驳难堪的影子。
风雨过后,只留下一室浓云。
他收拾得齐楚端正,恢复了他年轻,俊逸,高不可侵的贵公子模样。
居高临下的看着地毯上不着寸缕的女人,丢下了一张银行卡,轻蔑的声音清晰而讽刺:“霍小离,你真是越来越乏味了,这是分手费,滚。”
“……滚。”
阴沉的男声让她从梦中惊醒,往窗外看去,树木飞逝,远处蓝白二色交织的天空清晰可见。
六年了,她还是总梦见那个男人。
可笑的是,他们那段恋爱没什么别的回忆,只有云雨绵绵的那点事,她曾误以为是爱情。
“离姐,听说你都六年没回江城,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