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珏捂住眼睛,很有非礼勿视的自觉,要是丞相在这里,定然吹胡子瞪眼,怒斥太子殿下“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全天下采花大盗加起来,其无耻程度可能都比不过太子殿下高。
“遮什么遮?孤身上还有哪里是你没看过,没摸过的?”
萧寒烨光明正大耍着流氓,甚至还要去抓他的手往那处摸。
沈庭珏拍开他的手,表情无比纯洁和淡定,并没有犹如良家女子被流氓轻薄一般的惊恐反应,抬脚朝萧寒烨胸膛踹去,命令:“不准过来!”
以下犯上的事做多了,胆子渐渐也就大了起来,踹太子殿下都不带丝毫犹豫的,只是此举反而让萧寒烨又有耍流氓的机会,眼疾手快抓住沈庭珏的脚,在那白皙的脚背上亲了两下,这才笑着去沐浴。
屏风后水声哗哗,沈庭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脑子依旧沉浸在方才那幅非常有冲击力的画面里,挥之不去,难以自拔,觉得这要是换做失忆后的他,说不定已经两眼放光扑了上去,把人这样那样的。
咳咳!
床帐内那颗夜明珠散出的光照亮着他泛红滚烫耳垂,沈庭珏呼吸略灼热,揉一揉发烫的脸颊,一头扎进被子里。
被褥间还隐约残留着缠绵后的气息,沈庭珏埋首在被子里,暖融融的,鼻尖又萦绕着缠绵悱恻的味道,好似被太子殿下给拥入了怀里,做着不可描述的事一般。
沈庭珏满脑子都是非分之想,心间躁动蠢蠢欲出,鼻子也有些发热,很有几分心乱如麻的调调,蜷缩在被窝里,实在不懂自己近来为何越变越色欲熏心,绞尽脑汁琢磨一番,找出了个合适的理由——兴许是因为藏了许多年的爱意终于等到了一些回应,身心都尝到了甜头,所以才会这般食髓知味,欲求不满。
所以究其根本,都怪太子殿下。
沈庭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往不可描述的方面想,生怕自己当场流出鼻血来,索性闭上眼睛,努力将英俊的太子殿下想象成话本里那种邋里邋遢赤脚黄牙的山野莽夫,才好让自己的热情勉强冷静一些。
冷静下来后,沈庭珏才忽然想到有问题要问对方,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殿下刚才跟六皇子谈了些什么?”
萧寒烨道:“孤问他为何会跟烈火帮那群人混在一起,他说自己当年被江湖仇家的追杀,是大当家救的,便跟他一块回了山寨。”
沈庭珏有些震惊,感觉六皇子此举实在过于草率,那么随随便便就跟人上了山,万一对方是个采花贼,那还不得被吃干抹净。
沈庭珏问:“烈火帮归顺了朝廷,那六皇子之后是要跟着回京,还是怎样?”
“不知道,管他呢,都是大人了,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出了什么事也得自己负责,怪不了谁。”萧寒烨道:“把他看管得太紧,反而吃力不讨好,况且孤又没义务照看他一辈子,能护他活着长大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接下来的路,他得一个人走。”
沈庭珏抱着枕头,脱口便回:“那我呢?”
我也是大人。
萧寒烨很满意他能有此一问,又有机会能表白一番,完美地诠释了兄弟哪有媳妇重要的双标:“你不一样,你是要跟孤过一辈子的,一路相携,同为一体,哪能跟他相提并论?要是你跟他一同落水,孤肯定是先救你。”
沈庭珏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去接这番话,但觉得不回应又不太好,为了不让自己那么不好意思,便很破坏气氛地回了一句:“可我会水,不用殿下救。”
萧寒烨好笑道:“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