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伸出手,轻柔的抚上了谢行止的脸颊,眉眼间有些责怪,但更多的是牵挂与疼惜,“你怎么这般不听话?”身子没好利索,还敢出来?
听到对方的责怪,谢行止心中一暖,心里那块最重要的地方,又再一次的重新被填满,他手掌覆在了凤九卿手上,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凤九卿额头上的深红色伤口,神色愧疚,她一定很痛吧,早知他去领罚会让公主受伤,那他宁愿昧着良心,也绝不踏入万佛寺的山门,都怪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站在镇国将军府的院子中,面对面站着,互相对视了许久,眼中的柔情似水。
风报国摸了摸刚长出些毛茬儿的头发,神色尴尬的扭过了头,馨儿双手抱着胳膊,害怕自己的鸡皮疙瘩掉在地上,众侍卫一脸津津有味的看着。
直到谢行止突然间,或者说是莫名其妙的......脚步在平地上一个娘跄,棍子掉在地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跌进了凤九卿的怀中,“嘶!”的一声,他高声痛呼,凤九卿心中一急,忙的抱住了柿子!
看的众人是啧啧称奇!世子从屋内走到前院时,任凭背后的伤口崩裂,但就是咬着牙一句痛都不喊,怎么见着公主就犯了病?原来这犯病也要碰到对的人啊。
两人又折腾的重新回到了屋子,可怜的馨儿一脸幽怨的站在床榻前,先给谢行止重新换了药,又给凤九卿的额头上抹了些药汁,这才心神疲惫的离开了房间,本想回去好好补一觉,前脚刚踏进房门,风报国后脚就追了进来。
她转过身子,拦在风报国身前,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小王爷,有何贵干?”风报国日后要袭南疆王的王位,还是凤九卿的亲表弟,身份摆在那,叫一声小王爷,并不为过。
后者见到少女的面色不好看,也知她是累坏了,谄笑了两声,“有一个消息,想必你有兴趣知晓!”他说完后,直接关上了房门,绕过馨儿,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倒了杯茶水。
馨儿面色一暗,本想赶他离开,便听到风报国的下一句话:“是关于那巫师的。”
巫师?馨儿顿时来了精神,直接坐在风报国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后话,此行探查巫师,不仅仅是为了凤九卿,也是为了她,或者说是她的母亲......
她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母亲,爷爷总是说母亲死了,可直到南疆发生了那件事后,她才明白,母亲不是死了,而是抛弃了她,抛弃了爷爷,也抛弃了南疆,变成了那巫师手下的暗卫,尽做了些丧尽良心的事!
本来,她不打算管这事,南疆已经恢复太平,她的母亲已经神志不清,像个活死人一样,被她安顿在了一座宅子中,但亲眼见过那巫师的本领后,心里却突然多了一丝希望,希望母亲是被人要挟才会抛下她,不管她。
风报国知道馨儿挂念着此事,也没有故作深沉,直接说了出来,“那巫师姓李,名甚,我不知晓。”这句话说的有些奇怪,似乎没起到甚作用,可馨儿听了后,面色一变,瞳孔骤缩,一下子失了神。
“怎么可能?”她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的喃喃说道。
天下巫师出南疆,此话,并不是指巫师都来自于南疆,而是指,厉害的巫师都是南疆人,天宽地广,或许其他地方也有巫师,但作为南疆人的馨儿,有绝对的自信,自信其他的地方的巫师比不上南疆的巫师。
直到她遇见了广陵王背后的巫师,起先,她觉着是自己心胸狭隘,眼见短了,像一只井底蛙一样,但细细思索之后,脑海中总冒出来一个惊异的想法,那巫师,或许也是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