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觉得意识渐渐模糊,只知道自己被二哥抗着,如腾云驾雾般向外飞去。
“哪里走!”鲜于恭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于是转身向二人追去。
可眼前黑影一晃,方才那人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何人挡我!”鲜于恭将棋盘横在身前。他心中暗想,这人虽然气势惊人,但身上并没有兵刃,是不是个空架子,怎么也要打上一打才知道。如果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下了,再追太傅府的人也来得及。
想到这里,鲜于恭摆了个起手的架势。棋盘带起的劲风缭绕,扫动四方,近处的人被无形的压力所迫,边打边不约而同的闪开几步,仿佛在为二人腾出空间。
对面之人岿然不动,只有身后的黑色披风被激荡而起。他的脸棱角分明,冷峻得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目光中似有满意之色。只见他伸右手一招,说道:“来。”
鲜于恭大怒,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当做孩童般戏耍,于是猛地向前一纵,将棋盘抡圆了砸去。
没想到对方微一躬身,小臂几乎不动,只是翻掌推出。
一声闷响过后,二人如同隔着棋盘对了一掌,身形俱是一晃。
这一下看似平分秋色,实际鲜于恭知道,如果自己不是借了一冲之力,只怕头一招就要吃大亏了。他心中一惊,自己留了三成力,对方又保留多少?内力深厚至此,究竟是何来头?
凌霄侧着头,尽量睁大眼睛。可眼前的一切如同蒙上层薄纱般,白茫茫的一片。她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季沧海身后的披风翻飞,宛如盛放的墨莲,风雨前阴云密布的天边。
不知过了多久,凌霄猛然惊醒,睁眼便看见了熟悉的流苏和粉红色纱帐。
“醒了?”夏鳌棣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二哥。”凌霄觉得全身疼得像散了架似的,说话都费劲。她挣扎着爬起,迫不及待的问:“昨晚无量山庄怎么样了?”
“都挺好。”夏鳌棣端着碗汤药吹了吹,“过来喝药。”
“什么叫都挺好?鲜于恭呢?”凌霄一闻便知,这是太傅府治内伤的方子,于是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摇头说道:“苦的我想哭。”
“死了。”夏鳌棣又把斑斓虫递过去。
凌霄真有点儿喜出望外,“怎么死的?”
“鲜于恭死在季沧海掌下,鲜于寿死在捕神的刀下。”夏鳌棣说。
“真的啊!”凌霄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这下他俩就不会再找大哥的麻烦了,“其他人呢?”
“六扇门那边有几个受伤的,不过捕神和陈姑娘没事。季沧海没事……空手接棋盘,竟然没事,真是个怪物!”夏鳌棣回忆起昨晚那一掌,也觉得不可思议。
“长乐帮的人呢?”凌霄问。
“听说鲜于寿一死,尹天策就跑了,可能是走了密道。六扇门和官兵地形不熟,所以没追上。”夏鳌棣说。
“哦,那就好。”凌霄多少松了口气,因为觉得尹天策这人还不错。她想了想,又问:“那齐玉飞呢?哎呀,二哥,你一口气说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