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伍刚吞下一块鸡肉,听到这话差点儿噎着:
“不是吧?这么严重的一身伤,才休息三天就开工,哥你不要命了?”
明明五分钟前医生刚说完,让患者卧床静养一个月左右,结果到本人这儿缩短成了三天,那怎么能行呢?
“没那么夸张。”
耿宇辰抬起头,睇了一眼输液瓶中余下的药水,淡淡地开了口,“这不是已经看过大夫,而且也打上点滴了么?
那几个废物根本没劲儿,打我那几下和挠痒痒一样。这点儿小伤,歇三天足够了。”
不是他不想休息,主要是奶奶的病情刚有好转,现在不能离开药。
据那位老中医说,那副药最好连续吃半年,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连续吃半年的话,还需要不少钱。
假如不抓紧时间去赚,那药可就接不上了。
说实话,要不是半张脸还肿着,担心会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早就跑去人才市场了。
“还是谨慎点儿好。”
李辉擦了擦嘴,也认为不该这么急,“依我看,假期还是别打工了,直接休息到开学得了。至于咱奶的医药费,宇哥你不用发愁,我和小伍会想办法的。”
耿宇辰感激地笑了笑,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兄弟,心意我领了,钱就不用了。”
李辉盯着桌上的菜,沉默了片刻,不禁回忆起往事:
“宇哥,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儿吗?
那年我七岁,父母总是在外地打工,留我一个人在家;小伍的老爸老妈闹离婚,谁也不乐意带着他过。
我俩那会儿都没人管,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瘦得像根竹竿子一样。
还是耿奶奶总叫我们过去,烙饼、炖菜、炖肉给我俩吃,长大以后身体才这么棒。”
“对。”
钱伍频频点头,随声附和道,“每年冬天,她还给我们俩做新棉衣,你有什么都少不了我们的。
在我们心里头,她就跟亲奶奶一样。老人家现在病了,我们出点儿力,完全是应该的。”
“也就多双筷子、多扯几块布的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记着呢?”
耿宇辰微微扬起浓眉,将事情说得云淡风轻。
“不,那些都不是小事儿,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宇哥,你就让我们回报一点儿,行吗?”
“真不用。”
耿宇辰轻启薄唇,怎么都不肯接受,“最近,你俩已经帮我不少了。这次的问题,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我这个人你们都了解,在家里根本躺不住,还不如出去找活儿干。过得充实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谁都得养家糊口,谁赚钱都不容易。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伤虽然不轻但也没断手断脚,怎么能一直给兄弟添麻烦,让人家拿钱接济呢?那不就成废物了么?
不但从人情上讲不通,他的自尊心也无法接受……
接下来,不管这俩人怎么劝,耿宇辰也不肯接受。
最后,钱伍和李辉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人是真倔。
“那好吧!”
李辉深知他的性格,无奈地妥协道,“既然你非要找工作,那这件事还是交给我们吧!我俩替你问一问朋友,你别出去自己找了。熟人给介绍的靠谱些,起码工资肯定按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