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笑未必和,虽哭未必戚。面结口头交,肚里生荆棘。
“熠安,是不是大皇子对你下的毒手。”
鱼沐白看见大皇子那副面孔时,他就有所怀疑,赵熠安身上这伤到底是不是大皇子所为。
“不是。”
赵熠安摇了摇头缓缓开口。
“苦肉计,你自己伤的,是吗?”
鱼沐白心里怀疑,方脱口而出。
赵熠安点了点头,他的小傻子就是聪明,什么都是一点就透。
“你自己下的手,为何要下的如此重,你脖颈上的伤,怎么回事,刚才我怎么没发现?”
鱼沐白看着赵熠安脖颈上的伤,他就心疼,明明被人掐着时,那么恐惧,自己都已经受了,为什么赵熠安也要受一遍。
赵熠安看着鱼沐白眼里的雾气,他便知他的沐白认了真。
赵熠安把人扯到身边,抬起手,抹了一把,一抹红色在自己手里晕开。
“你画的,你要吓死我了?”
鱼沐白看着那抹晕开的红,他才放心了些。
赵熠安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方缓缓开口。
“我身上只有手,和胳膊上的伤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鱼沐白满脸的担忧,他唯恐赵熠安身上还有别的伤口。
“你可别骗我。”
鱼沐白带着些许质问,缓缓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赵熠安一脸认真的回答。
“真的?”鱼沐白还是有些担心,语气带着疑问?
“嗯,真的。”
赵熠安依旧给出肯定的回答。
“恐怕过一会,户部侍郎这个老狐狸要来。”赵熠安笃定的说道
“你确定吗?”
“嗯,确定。”赵熠安依旧给出确切的回答
“他可是顾柔儿的父亲,大皇子的舅父,怎么可能会不来探一探虚实呢?”
“若谷,你去给我拿个斗篷,把我脖颈上的伤遮住,毕竟那个老狐狸不好敷衍,若是让他看出来,只会前功尽弃。”
顾兴平可是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可没那么好对付。
“那我呢?熠安,我要不要躲躲。”
鱼沐白一脸的担忧,唯恐因为自己而坏了赵熠安的计划。
“不用,只有你在这,他才不会怀疑我脖颈上的伤是假的。”
现在赵熠安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他一定会赢。
“嗯。”
鱼沐白只得答应,若是发生什么事,在赵熠安身边,自己也可搭把手,帮忙照料一下。
虚怀对着赵熠安轻声耳语道
“主子,府里进了人,武功很高,恐难以应付。”
“嗯,不用担心,那是宫里的暗卫,想来是天子派来的,不用太在意他。”
堂堂天子,如此聪慧,怎么会不派人来探下虚实呢?
赵熠安一脸的自信,他非常了解他的父亲。
“你确定吗?熠安。”
鱼沐白心有怀疑,可别有什么事情啊?
“嗯,确定,我昨夜去宫里闹了这么一出,想来天子也有所怀疑,只是派个暗卫,来探查一下真伪。”
一个小小的暗卫,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谷急匆匆来报
“主子,户部侍郎顾兴平顾大人马上就到了。”
鱼沐白听着若谷的禀告,对着赵熠安便升起一股崇拜。
他的熠安怎么那么能掐会算呢?算的那么的准,真是让人不得不从心里狠狠的佩服。
赵熠安看着鱼沐白这一副花痴样,就想笑。
“走,咱们去迎迎。”
赵熠安说完,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岳丈大人怎么亲自来了,小婿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岳丈大人莫要怪罪。”
赵熠安走至门外相迎,脸上带着笑容,态度恭敬。
不过他的这一举动,对于一个极其虚伪、伪善之人来说足够了。
顾兴平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婿,受了伤,还要出门来迎接自己,心里很是受用。
“贵婿,受了如此重的伤,派个下人就行,那还用亲自来请。”
赵熠安看着顾兴平那副虚伪的嘴脸,着实想笑,不过还不得不做出恭敬的样子。
“小婿,来门口迎接岳丈大人,本就是小婿该有的礼数,若是小婿未伤,小婿定会相迎十里。”
顾兴平越听越是受用,你的女婿若是没有受伤,出门相迎十里,都是应该的,您是长辈,小辈理应如此,这些都是小辈该有的礼数,岳丈大人应该受的。
顾兴平一脸的笑意,顾兴平此人,向来是个笑面虎、假善人,人前笑嘻嘻,人后捅刀子,最是个虚伪伪善的。
顾兴平此人向来不值一提,在朝中就会打哈哈,两面派,而真正让人畏惧的,是他身后的倚仗。
顾兴平的倚仗就是后宫中,荣宠不断的安贵人,这个安贵人表面是吃斋念佛得善人,背后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顾兴平没少靠着这个倚仗,狐假虎威,谄上骄下。
他的儿子,更是日日流连青楼,手上人命无数,恐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每每出了人命,就去宫里磕头求情。
每每安贵人都是仗势欺压,替他的这个侄子摆平。
安贵人与顾兴平两人向来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反正就是,癞蛤蟆屁股上插鸡毛,都不是什么好鸟。
“岳丈大人,您请!”
一个请字,更是把顾兴平捧上了天。
顾兴平眼里含笑,心里那个美呀!
我可是宁王的岳丈,宁王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谁还敢低看了他不成。
“贵婿,请。”
顾兴平被赵熠安一路请到了客厅。
“岳丈,请,上座。”
“若谷,上茶。”
赵熠安把人请到主位,自己却坐到了客位上。
要想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过这招用在顾兴平身上,就甚好。
“不知岳丈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吗?”赵熠安问的不露声色。
“今日去宫里看了你的母妃,你母妃说你受伤了,她甚是挂念,所以托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