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博城从马医生的嘴巴里知道自己得了治不好的胰腺癌的时候,突然闭上了眼睛。
多年的阅历和良好的修养,让他遇到任何事都显得很大气。
可他心里什么都明白,知道自己已经只剩一个胳膊在棺材之外了。
“我还有多长时间?”金博城平静的问。
“这个”,马医生看了一眼秦可伶,又说:“如果注意的话,大概还有个几年,但是您本身心脏就有问题,所以……”。
“所以,哪天突然死了也有可能?”金博诚顺着马医生不敢说的话接了过来。
马医生心里很是愧疚,又多了一份敬佩,自己面对生死怕是没有这么的无畏。
“只要您注意身体,按时服药,不见得一定会有危险的”,马医生安慰道。
“谢谢马医生”,金博诚突然觉得自己虚弱许多。
大概这就是许多病人家属,瞒着病情的原因,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大概都会觉得身体被掏空。
即使你没病……
马医生出去后,秦可伶还是安静着。
她坐在金博诚的旁边,拉着他的手,无声的垂泪。
她的眼泪或许是真的……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打算长命百岁吗?”,金博城虽然是安慰,却引的秦可伶更加悲伤。
“这医院待着闷的慌,我们回家吧,你把裹秋叫回家去,告诉她,我不骂她了”,金博诚苦笑着说。
秦可伶抹了下眼泪,说:“好,我们回家”。
金博城重重的叹了口气,又说:“有些事情看来真的要尽早做决定了”。
秦可伶低着头,心里去咯噔一下,她很想抬头气看金博城说这句话的眼神。
可是她抬不起来,她不敢这个时候和他对视,怕自己心软,怕自己穿帮。
两天后,金家。
金博城面色铁青的坐在书房,秦可伶坐在对面。
“她为什么不肯回来?”,金博诚声音颤抖。
“裹秋电话一直关机,我是担心他才问南方的”,秦可伶提到南方,小心翼翼的看向金博诚。
看他脸色没变才又接着说:“南方说裹秋和他在一起,他说,说两个人准备在一起生活,如果你不接受他,那裹秋将不再接受你。”
“啪……”
实木的桌子有一种快要被拍碎的感觉,金博诚眼睛猩红,呼吸急促。气到一口气像要提不上来的样子。
“博诚,博诚”,秦可伶边慌忙的抚他的胸口,边拉开门抽屉去拿救心丸。
动作麻利的塞进他的嘴里,往嘴里送了口水。
金博诚勉强咽下。
“博诚,你现在这个身子不能动气啊,我就不该跟你说,可是不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约过了几分钟,金博城气顺了过来,脸色也好了一些。
“不行,不行,裹秋是着了南方的道了”。金博城自言自语的说。
“可伶”,他突然认真的看着秦可伶唤她的名字。
“你说”,秦可伶温和的答。
“原是我对不住你,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想问你……”。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