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无郁立马安静。
沈弃早知道他好哄,没想到好哄成这样。
回去路上,发现他在笑,程无郁问:“很开心?”
沈弃愣了下,说:“并不开心,只是很奇怪,以前在北城很多人说你脾气差,现在,倒也还行。”
程无郁沉默几秒,才道:“父母去世那一天,说不能回来给我庆祝生日,当时很久没见他们,我说了不好听的话。”
“后来,我爸妈轮番给我打电话解释,哄着我,我没听,然后……他们再也没能回来。”
最怕的是分别前争吵放狠话,人却再也没能回来,连一句道歉都不知道说给谁听。
沈弃懂了:“怪不得每次你调整的那么快。”
程无郁又笑:“适可而止不是吗?没有什么事过不去。”
他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痛楚。
眼眶还红着,氤氲出水雾,却又像雾霭遮挡其中,如满塘死水。
明明赢了比赛。
互相有感觉,这是很好的事情。
但是,笑不出来。
貌似,只剩下彼此能够依偎。
二人没再言语,走路时指节触碰,两三次试探,最终牵在一起。
到了社区医院,大外甥在忙。
反倒是项天格忙里偷闲,一个人躲在休息室看小说。
门一打开,项天格不用瞅,闻着味儿都知道是谁。
“你这檀香实在太冲了,感觉有人往我屋里倒一堆香灰,下次让你们那个光头贺,来这里打坐,那不比庙里效果好?”
看到程无郁灰头土脸进来,项天格没忍住笑。
发现程无郁身后的光头,项天格笑不出来了,甚至很尴尬。
第一次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见。
贺轻川波澜不惊,一个眼神都不带给。
沈弃出声:“麻烦你给程无郁检查一下。”
好相处的帅哥发话,自然是听的。
“听说今天去斗兽场了?什么狗东西值得你俩亲自去?”项天格说着,指指一旁椅子。
程无郁坐过去,“一个畜生。”
项天格笑了笑,剪掉程无郁袖子,掰开伤口看。
“没大事,不过伤口需要清创,打一针就行。”
沈弃拿出银行卡,问:“能刷卡吗?”
项天格乐的牙花子都收不住:“上次你俩洗标记我听小远说了,你挺大方,还给钱,没想到是真的。”
沈弃:“我不在社区保险范围内,当然需要付钱。”
程无郁捏他袖子:“我在啊,不用掏钱。”
开玩笑,他这个医院都是他和军方合作开的,付什么钱?
项天格工资也是他发的。
“我等会儿有事问项医生,付点诊费。”沈弃摸摸他脑瓜,被反手攥住。
隔着手掌,程无郁低头亲了下。
项天格又酸又羡慕:“哎呀!你们这进度也太快了。”
早就看出这俩人氛围不一样。
没想到这么快就搞上了。
程无郁斜睨他:“你笑得真特么猥琐。”
听到屋里动静。
唐现现从门口探头:“沈弃哥,外边有Omega想送你点东西,你们还需要多久哇?”
沈弃捏着银行卡,“很快就好,咸咸,你帮我去买两杯热饮行吗?”
这会贺轻川离得远,唐现现确定自己衣摆没在谁的屁股下面。
旋即应下来:“好!”
沈弃没零钱,曲起手指挠挠程无郁掌心,把银行卡先放他口袋,暂时帮忙保管。
“我没零钱,你转给咸咸。”
程无郁笑得不值钱:“怎么这就上交工资了?”
“程无郁?”沈弃凉嗖嗖一笑。
程无郁没敢再浪。
一手牵着沈弃,另手掏出手机给唐现现发了个红包,“不用出去,问诊费我转给老鹅了。”
项天格手机响起到账声音,还是不影响他开骂:“你特么是老鸭!”
沈弃非常好奇:“为什么叫老鹅?”
程无郁正想解释,被项天格一个消毒棉球怼伤口里,嗷一声没忍住。
看着就疼。
项天格咬牙切齿道:“忍忍!清创!”
程无郁目光要把他戳穿,疼的抽气,生理性眼泪差点疼出来。
忽然视线一暗,沈弃捂住他双眼,从后环着他。
“别看,马上就好。”
瞬间疼痛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