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在哪？”

唐茹听见李魁不慌不忙说她奶奶脑出血在医院后，以为她听错了。

李魁挠了挠头，“你奶奶脑出血在医院抢救。”

“？”

凉风吹进屋里，唐茹感觉不到冷，脊背却在发凉，确定这次没有听错，她奶奶在医院抢救。

去医院的路上。

李魁告诉她，她奶奶在门口坐着正骂街呢，警察突然来家里，二话不说就把她爸抓走了。

她奶奶上前拉她爸，没拉住，骂警察人家当场就要把她一起带到警察局，她吓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等警察走后，邻居偶然路过她家，才发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被邻居送到医院后。

医生判定为脑出血！

唐茹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出什么心情，儿时铺天盖地的谩骂人，打骂声，犹如席卷而来的暴风雨。

刮的她浑身直打颤。

医院里。

唐茹询问护士找到她后，她头上包着一层层纱布，布满皱纹的脸上，难得有几分平和。

“你是病人家属吗，”护士拿着病历本问唐茹。

“我是，她是我奶奶，”唐茹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护士点头。

护士看唐茹点头，她面无表情合上病历本，

“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你先去缴费吧。”

唐茹看了看王翠花，无奈着抿唇。

不等唐茹走出病房，护士在她身后补上一句，

“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能不能醒来要看她造化。”

唐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唐茹妹子，你没事吧，”李魁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

唐茹回身，给李魁一个放心的眼神，慢吞吞走向收费处。

“妹子，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去用，就是不多，”

李魁掏出兜里所有钱，递给唐茹。

唐茹家里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

“谢谢你李魁哥，我还有点积蓄，”唐茹推回李魁递过来的钱，婉拒道。

“你上哪弄积蓄，你爸最近没有找到活，唐波上学的学费他跑了几家才借到。”

唐茹听到李魁的话，半天没说话，站在零星有几个人的走廊里，明亮的灯光照的她无处可藏。

李魁像是没有发现唐茹的情绪，他又告诉她。

年前唐茹转给他爸过年的钱，都让她奶奶拿来买药了。

深夜。

唐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脏乱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尤其是她奶奶那屋。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爸爸跟弟弟的房间还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在这个家里，她没有自己的房间，家里一共就三间房，一间拿来做客厅，她在家时就跟奶奶住。

倒是方便她奶奶半夜掐她腿，骂她........

唐茹自嘲一笑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也懒得进屋。

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抬头看向悬挂在天边的月亮。

它是那样的皎洁，明亮，用它独有光照亮了大地。

唐茹不禁想她什么时候能用她的光，照亮这个家。

.................

下班到家的霖越。

听见手机‘叮咚，’一声，短信进入。

他皱着眉头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