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纯白的箭矢搭在雄鹿的角制成的弓箭上,瞄准了山间的野兽,即便是脚程千里的虎豹也无法逃脱她的狩猎。待到她取得了猎物,她用猎刀将其分成数份,赠与她的信徒。’
金站在一副壁画面前,念出了壁画上刻着的扭曲的文字。
这是一种古文字,但不是刻在历史正文上的那种古代文字。
这里是岛上最中心的位置,位于阿卡迪亚村的西南,是供奉狩猎女神的地方。而金所在的是一个山洞内部。
山洞里弥漫着潮气,水珠挂在石笋上欲滴又止,岩壁也湿漉漉的,用手摸上去,手就会像刚从水里拿出来一样。因为清晨下过雨的缘故,雨水顺着沟壑流淌到山洞里积攒起来,久久挥发不去。
金此刻光着上身,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的暴露在空气中。
金的肌肉不像海格力斯那般壮硕,但却呈现一股和谐的姿态。哪怕是库赞和萨卡斯基他们,在肌肉的比例上也没有金这般完美。
金穿上衣服后看上去瘦削,完全显露不出他的强大。这也正好合金的心意,能完美的隐藏他实力强劲的事实。
身上还画有红色的奇异花纹。下身穿着一条兽皮围成的战裙,即便是高抬腿也能很好的保护住隐私的部位。
这是祭奠要求的穿着:穿着野兽的皮,脸上与身上涂抹起植物碾制的染料,一切都来自原始,视为对女神的敬重。
所谓入乡随俗,金自然不会选择特立独行。
更何况今晚过去,自己的船上就要多出几名说得上是干部级的人物。从这方面来讲,作为他们家乡的阿卡迪亚岛,岛上的规矩金自然也应给予尊重。
虽然空气中除了湿气以外还有寒气,但是对于金来说,即便是在冬岛穿着背心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他的生命力旺盛的快要溢出来。或者说所有新世界的实力派人物,都不会被环境所困扰。
金的手里拿着记事本,对着墙壁上的图案描描画画。
记录下文明与景色——这是金冒险时要做的事情之一。
金自认为文明是世界上唯一永恒的东西,相比之下,历史与政治是他触碰都不愿意触碰的东西。
因为那些东西虚伪、黑暗且肮脏。相比于文明与景色,就像是蟑螂与孔雀的区别。
这座山洞里的壁画与塔卡荣家中的那一副风格相似,但内容却迥然不同,这一幅壁画并非是为了敬仰,而是记录——是在描绘这座岛上古代人民的生活与狩猎的故事。
阿卡迪亚岛是一座狩猎之岛。塔卡荣也是机缘巧合,以一个弓术大师的身份来到了阿卡迪亚岛上。弓箭本来与猎人和狩猎等事情关系紧密,即便当时塔卡荣还不是猎人,却能成为众人诚服的村长,想必也有这点原因。
将速写本收回到口袋里。金的耳边清晰的回响着从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村民们在外面已经准备妥当。
金走出山洞,迎面扑来的是热闹的欢庆声。
“呼~咿呀~嘿~”
带有原始特色的歌声从村民们的口中响起,大约一百个人,环成了一个大圈。
他们披着油彩和兽血涂抹的兽皮,以兽骨打磨成的物件挂在身上作为装饰。
也有将大型野兽的兽骨打磨好当成头盔和面具戴在脸上的,这种人,在村子里也是实力派的猎户。毕竟想要得到能戴在头上和脸上的头骨,就要去猎杀那些大型野兽,而在村子里,有着那种实力的人还是少数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海格力斯那样与卡吕冬硬碰硬,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练出塔兰那一手惊艳的弓术。
不得不承认,天赋这个东西的确存在,有的时候这种鸿沟带来的差距大的让人绝望。
话虽如此,但此刻阿卡迪亚岛上的众人却没有因此心生间隙。
他们勾肩搭背地手舞足蹈着,脸上的表情虔诚,同时挂着打动人心的欢笑。
这是祭祀舞,是用来与天神沟通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