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章 悬崖上的人(1 / 2)盗墓:侧耳倾听首页

悬崖上的人

阿风和张起灵一对视,道了声:“跟上。”

刘丧心知这些人非善类,不敢再多话,连忙爬起来领路,其余几人默默跟在身后。

众人一头扎进如浓的化不开的黑雾一般的树林。

这树大约也是松树,刘丧只觉所行之处,处处有细小的针叶刮擦着衣料。

偶尔碰擦到皮肤,泛起一阵微痒的刺痛。

脚下是厚厚的松针覆盖的土层,如柔软的绒毯一般,还算好走。

因为需要隐蔽,几人不敢使用任何发光设备,一进入林子,便如滴墨入水隐不可见。

阿风因为穿白,每隔一会儿,月光透过针叶的缝隙透射进来,便能在他的棉衫上反射出冷银色的微光,成为几人之间默契的定标。

“这边。” 刘丧拉了拉阿风,示意他往下坡处去。

几人又走了一会,便听见有隐约的水声,出了树林,便见眼前出现一条小溪。

溪水潺潺,两岸的花岗岩被月光照得泛白,清泉白石,松间明月,美得如王维的诗歌一般。

刘丧又引着几人沿着溪岸,攀爬着高高低低的岩石,往上流的方向去。

又走了好一阵子,几人面前赫然壁立千仞。

这小溪的源头,一条如白色飘带一般的小瀑布,正悬挂于这悬崖之上。

刘丧找了个隐蔽处躲好,召集众人,一指那崖壁。

几人一看,那崖壁上隐隐有什么在动,似乎正是四个人。

看情形,是一人打头,两人居中,一人殿后,动得很快。

悬崖上少植被,花岗岩色白,月明之夜光线好,这四人又恰巧身着深色衣物。

几个条件凑齐了,这才能看见,否则还真发现不了。

张起灵拍了拍刘丧,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刘丧一摆手,说:“放心,这个距离,应该听不见。”

听此,张起灵才一扭头,问阿风:“你到底带了多少人?”

阿风听此,暗暗一惊,心道他这是怀疑自己,便立刻坚定的摇头道:

“我要是能凑得齐这么些信得过的,至于找你们吗?”

张起灵想了想,又问:“那会不会是那边的人。”

阿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立刻又说:“不会,师兄不会瞒我。”

又反问:“该不会是外家人吧?”

张起灵眉头微皱,说:“这事我没和张海客说。”

阿风冷哼一声,心道,我又没提张海客,你心虚什么,再说,就算你不说,吴邪那漏勺就不会漏吗?

原来他早已料定,吴邪会把他的信息透露出去,没准张海客现下,正在本家刨根究底的追那个‘太子爷’呢。

是啊,如果他在张家调查‘太子爷’,他怎么会来这?难道他查得这样快,都查到他们前头了?

除非,张海客从一开始就只跟着吴邪,没去调查他?

不对,如果跟着吴邪和二汪,那几人在外头晃着呢,应该是进不来的。

况且他们几个进来都花了好大气力,这些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不,应该不是张海客的人,那又是谁的人?

“他们好像,知道要往哪里去。” 阿风道。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心想,难道你不知道?!

阿风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神,他还真是不知道。

此地虽来过一两次,但因为担心出路,时间很短,没有深入。这悬崖他也碰到过,见着又高又湿滑,就绕着走了。

所以更加说明,这几人是目的明确,且事先知道路线的。

这就奇怪了,连师兄都不知道的事,他们竟然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张起灵和阿风在互相试探的时候,刘丧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张家的家事,便没再掺和,而是独自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个巴掌大的望远镜。

他眯起眼,从目镜中观察悬崖上的那几人。

他本以为,能在这个时间在深山中游走,不是附近的村民,就是专业的野外探险队。

然而当他看到那几人的装束时,发现竟都不是。

这几个人的组合比较奇怪,其中打头一人穿着冲锋衣,另两个是村民的打扮,都挺邋遢。

能看到衣料上布满褶皱和不明的泥污,像是刚跟野兽搏斗过,又去滚了一趟泥地似的。

最后一人最是奇怪,竟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不合时宜的,粘满脏污的布裙,布料被撕扯成几条挂在腰间,攀爬间,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大腿。

刘丧皱了皱眉,一股怪异之感涌上心头。

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几人,竟然都没用登山绳。

虽说这江南山势平缓,悬崖也远没有北方地区来的陡峭,但毕竟是深夜,乱石峭壁,难免失手,怎么会有不用登山绳的道理?

何况这几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队伍里的,或者说,他们甚至不像是同一时期的人。

比如,那个穿冲锋衣的,就看着比较‘新’一点,这主要是从衣服的款式,和磨损程度判断的。

最‘旧’的,便是那个女人,从她的穿着看来,竟像个民国时期的女学生。

怎么回事?他心想,难不成这是一群玩极限生存的coser?

他推开目镜,放松了一下眼睛,清空了一下刚才那种不真实的怪异感,再重新去看。

崖壁虽算不得太陡,但常被蜿蜒的溪涧截断,水流击打在岩石上,将周围一大片都染得湿漉漉的。

这种情况,通常需要仔细判断,再小心下脚。

而那几个人却丝毫没见犹豫,爬得飞快,仿佛对这片已经熟透了似的。

如果说那冲锋衣可能是专业攀爬运动员,那两个村民可能真的对路熟,但那个‘女学生’可就太不合常理了。

刘丧忍不住又去仔细看她,这一看,便觉得,连她攀爬的姿势,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般人总以为攀岩用的是手臂的力气,其实不然。

大体受限于人类直立行走的习惯,下肢力量是要远远胜过上肢的。

所以攀岩还是以双腿为主要发力,手臂辅助确定方向,因此重心应该是位于下半身的。

相反,如果去观察动物,比如猿类,则是主要倚靠上肢,重心在上。

如果是四条腿的动物,则又往往全身贴服崖面,四条腿平均使力。

一想到这层,刘丧就突然明白,这女人究竟怪在哪里了。

这女人爬起来,是双手双脚向两边横叉着,平均使力的,因此那姿态不像个人,倒像个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