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日凌空的异象,突如其来,引得众人惶惶不安。
好在这异象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半刻钟的光景,其中一轮圆日便隐于浮云之中,渐渐隐没了形迹。
一切又恢复如常。
令人产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方才的异象,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仪式既已结束,众人陆续退散开来。
玄熵王和琬后还站在祭坛前,向新册封的王储玄契,交代着什么事情。
玄履看着玄熵王与琬后,他们好像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自己。
玄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轻轻和玄艾说话。
“小艾,咱们赶紧走吧。”
玄艾一眼看穿了玄履的心思,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这么着急地想要溜走,怎么,是怕父王和母后,找你的麻烦?”
玄履见心思被玄艾拆穿,只得坦白。
“你可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玄艾掩面一笑,柔声细语。
“你可别油嘴滑舌的。要我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父王和母后跟前请罪吧。”
“算了吧,我又何必去自讨苦吃?”
玄履连连摇头。
“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一步。你留在这里,看看父王和母后,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玄履匆匆扔下这句话,便打算溜之大吉。
“履儿,跟我来一趟。”
玄熵王却回过头来,唤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玄履。
玄履尴尬地收回了脚步,玄艾忍不住挪揄了他一句。
“你看,我说吧。可别想着逃跑,该来的清算,总是要来的。”
玄履苦笑了一下,又整理了脸上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来。
“父王。”
玄熵王走到玄履身边。
“跟我来一趟。”
玄履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沮丧。
“是。”
玄熵王带着玄履走进大殿。
“今日做什么去了?”
“我……”
玄履绞尽脑汁,想着要编个什么样的借口,好将这事搪塞过去。
“别跟我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老老实实地说。”
“孩儿……孩儿在酒肆……睡过了头。”
“哼,酒肆……”
玄熵王威严的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履儿,你虽然不是玄熵的嫡王子,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可恣意放纵,纵情声色。”
“……”
“你的性子,向来玩世不恭。契儿是你的王兄,凡事你要多和他学着些,尤其是学学那沉着稳重的品性。”
“是。”
“虽说契儿身为王储,可玄熵一族,也不是单凭他一人可支撑起来的。”
“……”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要学着些,如何料理国事,以后也要记得,为契儿分担一二。”
“是。”
玄熵王正训导着玄履,突然看见琬后满面怒容地走了进来。
玄履连忙恭敬地行礼。
“母后。”
琬后只是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善。
“今日之事,你是故意的吧?”
“母后这话……孩儿不知何意?”
玄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你知道今日是契儿立储的日子,便故意耽搁时辰,好将吉时延误,是不是!”
琬后大声申饬玄履。
玄履连忙为自己辩解。
“母后,孩儿真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昨夜多喝了些,将王兄立储的事情忘记了,并非有意耽误吉时。”
“哼!我早就知道,你心中没安什么好心,可竟不知你心肠这般歹毒!”
琬后仍是咄咄逼人。
“母后,孩儿也知道,王兄向来深得父王器重。孩儿也是发自内心地认同,王储之位,非王兄莫属,自然是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
玄履看着琬后怒容满面,只能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