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珺?王豫珺?”
赵忠庭四处张望,他呼喊着她的名字却引来了病房内另一个声音。
“@*·#/”
一串听不懂的乱语,但在这地方倒也不算奇怪,反正赵忠庭把这当精神病院了。
隔着金属门上的铁窗,能看到坐在床上,一只手,或者说是一边翅膀被锁链锁在床边的“人”
一个本该是双手的位置,却被丰厚的羽翼填满,连赵忠庭也震惊了一会才缓过来。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羽人往门方向看去,但赵忠庭却仍颇有兴趣的直勾勾盯着他。
可惜他没办法打开这扇门,否则他必大方推门走进去。
突然一声刺耳的铃声打破这层楼的宁静,听到声赵忠庭不免精神紧绷了起来,他知道这个铃声代表了什么意思,身体抽搐一下咒骂了几句,便匆匆跑开。
赵忠庭戴上口罩洗完手进入消毒间,有几位医生已经到了,一位护士迎过来帮他披上特制的防护衣,并说明了下情况。
“NA-B3号已无自主意识,找不到具体原因,主治医生正在抢救,主任医师请各科主任过来研究情况。”
“实验体棘手到这个地步了吗……”
赵忠庭有些不安的与其他主任一同进入一旁的会议室。
会议室墙上投映着荧幕,能清晰看到手术台发生的实况。
影像科副主任拿着最近的一次CT图和实验体之前拍的CT放在桌上,表情担忧不安的说道:“造影完全没有变化,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地方,没有任何新的进化,检验科和心电图科的资料我也要过来了,没有感染微生物和病毒,只是有点心率不齐。”
“既然如此,为什么突然就没有自主意识了……”
“药都是按以往的计量来的吗?”
“这个编号……我没记错的话,现在主要是给对面那些做研究的人一个交代。”赵忠庭一言就道破问题的关键,他也算是研究者,在现场的医生最次也都是有研究的项目的人。
但他们医院的研究与那边研究所里的研究是完全大相径庭的。
虽然同在一个洲,一个区域,都属于是国家卫生医疗研究机构这个名称旗下的建筑,两者之间也会互相交集,但内部管理人却不一样。
研究院有自己独立的名称,医院也有。
医院的名称因为是国家将莱茵兰洲的医疗资源归划建立到一处才会叫“莱茵总医院″。
而研究院名称则是完全脱离学识的“因奎卡他裁决所”
这是研究院还是法院?把这个因和他去掉,这研究院取名人就能去跳“queen”了。
总之,医院大部分时候是为了研究所里研究的学者们看护或处理实验体的场所。
如果实验体只是死了,那也就算了,谁说的准或许实验一开始就失败呢?医院把实验体生前的数据给他们,再麻烦点写份报告,处理好后事就行。
就怕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研究者一旦认为其没有研究价值,医院就必须需要担负起损失处理掉,不过只要没死透且研究者不需要,医院也可以继续用它们来做实验就是了。
“这个实验体好像是可以……我最近在研究海水发现里的新型病毒……”赵忠庭这一提,感染科的人率先就起了心思。
“而且还是个女性……我记得末世之前不是就了个培育项目吗,来增加因疫情死去人口数量并提升人口质量……对了,我记得那边研究院就已经培育出了一片园区!”紧接着是用药医师开口。
“但这个实验体,好像不是我们这个机构的……”一位躲在科室主任后的住院医生有些怯虑的开口。
“啊?”
“不是吗?”
“那这是从哪里塞过来的?”
“我没有查到她的移入记录,那应该只是普通的病人吧。”
“那还费这么大力气,到底是谁记录的编号?”
医生七嘴八舌的议论,但赵忠庭却缄默的待在角落托着下巴思考。他突然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这件事或许没那么简单,如果找到豫珺的话,说不定她能知道什么,她能感应到的东西远比赵忠庭所设想的多。
他下意识抬眸想要观察一下手术场景,却发现荧幕里的画面上,血液溅满了病床,而主治医生正趴在手术台上,腹部被整个贯穿,而实验体不翼而飞。
赵忠庭赶忙捂住嘴偏过头去,身体微微颤抖着,这动静使得其他人也终于注意到手术室里发生的惨剧,几乎所有人都跑出会议室,有些人还不知所措的想用手机联系高层。
但赵忠庭懒得理会他们,他拼命压制自己现在不能兴奋地笑出声来了。
光看着血腥的场面就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随时能威胁的到生命的状况,令他战粟不止。
当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但他不介意看着他的同事死去。
现在惨剧已经发生了,如果是实验体想要逃跑的话,大门肯定马上就会关上了,接下来的安排就是保安队和院长该干的事。
不过赵忠庭脑海有另一种想法,现在的场景与他在商场那的有些相似,第一个人被杀后,所有被困在其中的人都开始乱了起来。
但赵忠庭事后清理尸体才发现,第一个人是被掠夺者杀死的,后面陆继几个人也是被这种神出鬼没的怪物杀死的,如果那时就发现真相,大家一起对外杀死它的话……
算了,那个只是导火索而已,就算不是被它杀死,没有形成整体的一盘散沙们迟早也会因为其他原因互相厮杀起来。
不过意外的,他想起了佚名的存在,豫珺在商场跟他讲过佚名杀了掠夺者的事,当时他还吃惊了一下,因为那时候他早就和豫珺一起跑到楼上去了。那时他们不敢拿太多物资,就怕掠夺者出现袭击他们,再后来赵忠庭忙于生存后也就没再理会它的存在。
不过...下次见面,赵忠庭肯定是不会放过佚名的,他自当是有仇必报,前面两次都是有人帮他,等他处理完这里的事,如果下次还能见面绝对没佚名和他那朋友好果子吃。
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冷不防地扎进他脖子里,赵忠庭冷冷的斜着眼睛,仰头看向身后的人,迅速转身顺便给了她一巴掌,估计那人也没想到赵忠庭还能行动,冷不防的摔倒在地。
“不跑?”赵忠庭讽笑道,如果香水在手上估计还能诱惑面前的美人诱做一场。
不过,很遗憾,赵忠庭现在只能先控制住她交公,估计她就是刚刚那些医生所说的实验体了。
他从裤子口袋掏出钉子和工具锤,趁着她重心不稳还倒在地上,一只脚狠狠踩在的她长着蹼的手掌,随着凄厉的一声惨叫,钉子钉穿了她的手腕与地面。
再钉好两只手后,赵忠庭走到对面墙壁,唰的一声,捂着脖子,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坐在冰冷的地面。
在他死而复生的期间,他需要休息一会儿,要经历一遍死亡的痛苦才能从涅盘的火焰中重生,刚刚他已经撑到极限了。
他或许以为自己就是平常的复活,整理下睡一觉就好了。但在对面的人眼中,赵忠庭是在分裂,从一个躯体分裂为另一个的躯体,而在分裂的过程中一直有零星的火花在四处溅射,碰到了女人腿上,因逃跑受伤未干的血迹。
血与火花的接触升化为血黑的结石,逐渐变得坚硬而后附在她的皮肤组织上。
由此,生命便会再度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