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一辆马车出了饶镇。马车向陆陵所在的村落而去。马车轻缓,车过留痕,马车处还挂着一串铃铛,无论马车到哪,都是叮叮当当。
马车进了村落,来到陆陵药铺之前。
马车里下来两个人影,这二人皆是披着黑色斗篷。来人站立在药铺之前,一人上前,轻敲着药铺的大门。
虽是夜深,陆陵还未就寝。他在灯下翻阅医典,正在整理今日的所写药方。听得声响,陆陵起身,向门外走去。他抬起门栓,只见门口立着身穿斗篷的二人。陆陵讶异,原本他以为敲门的是病患,却不想来了两个陌生人。陆陵问道:“你们找谁?”
来人躬身行礼,“敢问阁下可是陆神医?”
“您是?”陆陵问道。
“这你都不认得?这是饶镇的宁老爷。”站于旁侧的一人开口,满是傲气与指责。
“钱管家,莫要失礼。”宁老爷说道。
“是是是,老爷。”钱管家收容了傲慢的神情,退到一旁,不再插话。
“陆神医,老夫为犬子而来。不知可否进去与你详谈?”宁老爷问道。
陆陵站到一旁,说道:“两位,里边请。”
宁老爷与钱管家进了药铺,陆陵将药铺大门关上,随二人进了药铺。
一进药铺,宁老爷便躬身行礼,“陆神医,犬子恶疾缠身,久病未愈。老夫斗胆,请陆神医救他一命。”宁老爷言辞诚恳,一时老泪纵横。
此情此景,看着让人心疼。陆陵连忙让宁老爷起身,“用不得如此大礼。若要治病,您开口便是。”
“听闻陆神医侠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宁老爷起身,抹掉了自己眼角的眼泪。
“陆神医,老夫想你今夜与我走一遭,去看看犬子的病,不知可否?”宁老爷问道。
陆陵拱手,说道:“宁老爷莫要心急。欲救人性命,自是刻不容缓。然我尚有病患的药还未配好,药炉之中也还有些方子要煎。宁老爷,可否等候明日?明日起早,我便去你府中给令郎看病。如此可好?”
听得此言,宁老爷支吾,“这……”。
他身旁的管家厉声呵斥:“让你去你便去。哪来的那么多借口?”
陆陵听罢,怒意而视。一府邸管家,竟是如此傲慢放肆,着实让人气恼。
宁老爷拦下钱管家,“老钱,莫要对陆神医不敬。”钱管家听罢低头,站在一旁。
宁老爷赔礼道歉,“陆神医莫要见怪。是老夫管教不严,还请见谅。”
陆陵笑了笑,说道:“没事。”
“既是陆神医还有要事要忙,那明日便明日。还请神医记得,明早必定来我府中,为犬子诊治。”宁老爷说道。
“宁老爷放心,陆某我必定如约前来。”陆陵拱手应诺。
宁老爷与钱管家再次行礼,二人拜辞而去,离了药铺。不多时,村道之中又响起一阵铃铛的响声。马车掉头,向饶镇而去。
翌日,陆陵起早洗漱,见唐秋梨已是洗漱完毕,正站立一旁。
“想说什么便说吧。”陆陵看了她一眼。
“师傅,先前我在村落之中打探过。那饶镇宁老爷,一向蛮横无理,鱼肉乡里。”
“这我知道。”陆陵平静说道。
“那你还要给他儿子看病?”唐秋梨说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去看看,不妨事。”陆陵说道。
“那我也去。”唐秋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