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收到消息,赶来江大金家时,正好撞上这句话。
江月一向沉默寡言、胆小如鼠,此刻竟然敢背着大伯家做出这样的事情,令众人感到吃惊。
可村里一向以死者为大,孝顺为先。江月既然提到了“遗愿”,原先反对的许多人也都站到了江月这一边。
尤金花尖着嗓子喊,“什么遗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江月抽噎着说,“那是因为我爹娘临终前,都是我在守夜照顾他们。大伯跟大伯娘都没来看过我爹娘!”
这话如平地起了惊雷。当初这两口子可是声称给二弟做了多少多少的照顾,才得了他的房子跟钱。
尤金花还要胡搅蛮缠不承认这事,江月就问她为什么非要阻挠她的亲事。
她吞吞吐吐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村里众人都感到疑惑,自己没给侄女说亲就算了,还要反对侄女自己找的亲事,这是什么道理?
这时,七婆带着三个壮汉,挑着几担箩筐过来,那干巴巴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她身后的人以为江家村是知晓了亲事,提前来祝贺的。
还觉得这家人懂事。
可江家村的村民们看到七婆,瞬间明白过来这江大伯家打的是什么主意,面带鄙夷。
村长沉着脸,问七婆,“你这是?”
七婆皮笑肉不笑,“我这是替黄家大公子来求娶江月,八字已经合过了,很是般配。黄家很满意,特地送来5两银子的聘礼,以及一些糕点。”
众人哗然,黄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身有重疾的事情谁不清楚?这会儿要娶亲?
不管打的是留后的主意还是冲喜的主意,女方嫁过去都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尤金花看着那聘礼,眼里闪着金光,正要接过。
黄家的人却侧过身子,抬起下巴,傲慢地说,“总要让我们见见新娘子吧?”
尤金花讪笑着应道,“是,是,里面请。”
江大金原本只是想悄无声息地把江月给嫁了,到那时,便是有人知道,也晚了,生米早就煮成熟饭。
谁知道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他只能硬撑着,面对黄家人,咬牙笑道,“这就是小月。”
江月低着头,黄家人看不清,竟然还想要上手把她的脸转过来。
江月头一歪,躲过去,随后放开了江年的手。
江年拎着黄家人的脖子,一手一个,将人举起来,扔到院子里。
黄家人相比于村里人来说是壮汉,可也不过才一米七,在江年面前低了一个头。
随后,江年转头看着那剩下的一人,走上前。
他吓尿了,跪在地上求饶。
江月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语气冰冷,“我不嫁,你们请回。”
“是,是,是。”黄家人从地上爬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挑起箩筐,互相搀扶着从原路走回去。
七婆怒极,正想要质问一声江大金怎么回事,这不是砸她的招牌吗?
转头,看到这人高马大的男人,煞气很重,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你内心的阴暗,带有杀意。
她心下一颤,抿紧嘴唇,不敢再多嘴,颤颤悠悠地回家了。
她干的丧良心的事情多,对血腥味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