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与欧阳倾斐相识时,她女扮男装,两人相谈甚欢。
后来他发现了欧阳倾斐是女儿身,两人日久生情,慢慢的就产生了情愫,他动摇了,他在李文鸳与欧阳倾斐间徘徊。
但当欧阳倾斐和他哭诉,家里要把她嫁给别人做小妾,她不想嫁给别人做妾,只想嫁给自己时,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时,天平彻底向欧阳倾斐倾斜了。
为了她,他毅然解除了从小就订下的婚事。
为了她,他跪在地上,逼得老夫人答应解除婚约。
他瞒着宪国公,自己上门求亲,这就是不孝。
义父说得对,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欧阳倾斐听到易世子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咬着嘴唇,看着君无邪,固执的说道:“世子……”
欧阳倾斐说着,目光落在宪国公身旁,身姿挺拔的李文鸳身上,压抑着心中翻滚的仇恨,一字一句的问道。
“二姑娘,你这是在报私仇,易世子与你退婚,明明已经给足了补偿,你现在却用尽手段,将一个不孝顺的罪名安在世子身上,你这是要毁了世子啊?”
易世子身后的几个侍卫顿时急了。
李文鸳面无表情的望着站得笔直,一脸讽刺的看着欧阳倾斐,这是恶人先告状啊,狗急跳墙啊,易元做这些不还是都为了她?
李文鸳瞪着易晏,一字一顿的开口:“欧阳姑娘,世子刚说的话,你没听到么?非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
“对吧,国公。”
李文鸳的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
欧阳倾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容不下任何的屈辱,若是有人让她受到了什么伤害,她一定会十倍奉还。
那易世子倒是机灵,当即就打算将这件事情给揽了下来,将欧阳倾斐给保了下来。
可是欧阳倾斐不肯罢休,死咬着自己不放,难不成,她还觉得自己对易世子还有感情,她这般胡搅蛮,莫非是想让宪国公给自己留下一个善妒恶毒的印象。
真是蠢到家了,宪国公爷是这样的是非不分么?易宴是战神,这种女儿家的小把戏又怎么可能迷惑的了他。
“信口雌黄。”
宪国公易易宴皱了皱眉,语气冰冷,充满了威严,他还是头一次见欧阳倾斐,但是第一次见就对欧阳倾斐的印象降到了冰点。
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经不起一点挫折,后院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不过模样倒是挺好的,美人坯英雄冢,难怪一向稳重的义子会跪下来逼着自己的母亲解除婚约,就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易宴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但很快就消失了。
欧阳倾斐浑身一震,面无人色。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听侍卫说,世子是老夫人门口跪了一整天,才让易老夫人答应解除婚约,她知道这事的时候,既是高兴,也是激动。
如今回想起来,长跪不起逼迫老夫人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但若不如此,她也无法成为易元的未婚妻。
欧阳倾斐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一时语塞,宪国公所言非虚,她就算再狡辩也没有用,这简直就是在败坏自己的声誉。
“欧阳姑娘,前几天易世子曾因你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跪地相逼,强行与我退婚,可见他对欧阳姑娘的感情深厚至极,今日欧阳姑娘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李文鸳看着欧阳倾斐变幻的表情,微微一笑,她的语气轻缓,但嘲讽的意味拉满。
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欧阳倾斐。
“斐,别说了,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打五十大板,在祖祠前跪三天,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
易世子眉心一皱,嘴唇微微一皱,似乎不愿意让欧阳倾斐,再一次开口,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欧阳倾斐被世子严肃的声音刺痛了,这还是第一次易元用这么严厉的口吻和自己说话,欧阳倾斐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难受。
自己不惜顶撞宪国公还要替他说话,他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凶自己。
欧阳倾斐倒抽一口凉气,可一想到自己害得世子背上了一个不孝子的骂名,又是一阵内疚,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李文鸳身上时,眼中又是一片阴狠。
“国公大人,那您世子不义,是与李二小姐的婚事有关吗?”
欧阳倾斐笔直的站在那里,不死心的又开了口,再一次对上了宪国公那充满杀意的目光。
宪国公易元冷冷地瞥了一眼义子的未婚妻,眉头皱得更深了,却也不反驳。
“是。”易宴应了一声。
欧阳倾斐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凌厉,果然是跟李文鸳脱不了干系,心中嗤笑一声,目光落在了李文鸳身上。
这次,她总算是察觉到不对了。
李文鸳,一个柔弱的女人,却能如此从容的跟在欧阳倾斐的身后,欧阳倾斐的脸色也是一沉,一股不祥的感觉从她的心头升起,她开始觉得李文鸳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国公爷,能不能让我跟欧阳姑娘单独谈谈?”李文鸳目光一闪,柔声说道。
“好。”宪国公看了她片刻,淡声道。
李文鸳轻轻一笑,优雅而优雅,她瞥了一眼世子殿下阴沉的脸色,又落在了欧阳倾斐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越发的迷人了。
她跟欧阳倾斐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一个美艳不可方物,一个妩媚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