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再出现时,脸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不少。
只有段可可心里清楚她的好朋友每天都在经受着什样的折磨。
看着安笙越来越消瘦,周弃又全然不知,以为是安江海的缘故,每天还傻傻地从家里给安笙带营养餐帮她调理。
她忍不住为安笙和周弃难过,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总会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厕所的隔间里哭上一次。
元旦前夕。
安江海因开设D场,聚众D博,交易金额巨大,同时因诱骗未成年诈骗等一系列犯罪行为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入狱。
安笙再一次进了医院开始化疗,只是这次开始化疗开始,体内的药物有了反应。
她看着自己掉落的头发,心里害怕不已。
张安良解释道这是正常现象,大部分化疗都会有掉发的现象,不掉发的也只是极少数。
陈玉芳追到办公室里询问,问她女儿的病还有没有救,看着安笙现在的样子她心里也难受至极。
“到了现在我们只能是尽力维持,不过还是要让患者保持好心态。”张安良说着又叹了口气,语气里更是对一个年轻生命的无奈,“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这个冬天了。”
许久后,陈玉芳才回到病房。
安笙看着陈玉芳颤颤巍巍,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她的身体,她自己是知道的。
安笙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在寒风中肆意捶打的树枝,不像她,明明已经没了希望缺还幻想着来年料峭的春意。
“妈,我想回去住了,化疗结束我们就回家吧。”安笙不喜欢住院,每次她躺在床上床上看着陈玉芳来回折腾的样子心里就过意不去。
她已经记不起陈玉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态度突然变得淡漠如冰了,只是这种失而复得又被惦记被关心的母爱突然出现时,她有些无所适从。
像是亏欠了陈玉芳什么。
“好......那咱们就回家。”陈玉芳哽着嗓音,把头瞥向一边帮安笙往上提了提被子,似是没了力气,“盖严实点儿,别再感冒了。”
她这一辈子,真是糊涂啊,生了个女儿以为对她不闻不问安江海才不会为难他们,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的骨肉。
都怪她,当初被人蒙了良心,不配当妈啊!陈玉芳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下午,陈玉芳帮安笙收拾好东西,两人打车回了郊区的家里。
今年陈玉芳早早交了供暖费,回家时屋里热腾腾的,温度不低,安笙把羽绒服脱掉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
“快进屋去休息会儿,我去买只乌鸡,回来给你炖点儿汤。”陈玉芳给安笙倒了杯热水,看着她喝完药后才把门反锁离开。
飞机晚点半个小时,到南城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周弃一下飞机先给安笙发了条消息。
【周同学】“我下飞机了,刚打上车现在去住的地方。”
【乖乖】“好,注意安全。”
【周同学】“小同桌在做什么呢?”
【乖乖】“在哄雪球睡觉,今天它有点粘人,哈哈。”
雪球安静地躺在安笙的怀里,最近两天她不在家,都是陈玉芳回来时帮她喂的雪球。
许是她察觉到了什么,只是这次回来后雪球都不怎么跟她撒娇了,总喜欢在她周围寸步不离地念着她。
安笙给周弃发了一段雪球在她怀里打盹的视频。
周弃看着安笙发来的视频,嘴角逐渐扬起笑意,雪球就那样懒洋洋地赖在安笙怀里眯着眼像是睡着了。
【周同学】“真乖,小同学要是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