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住在山底下,你让那个小鬼用阴阳镜就能看到。”
听到小魍魉的话,鬼十六气呼呼地反驳道:“你什么意思,我的阴阳镜可不是当地图用的!”
“好了小十六,你赶紧拿出来吧,不然我可就要把你刚才心里想的话告诉主人了哟。”
看着婴宁笑嘻嘻的面容,鬼十六娇躯一阵,委屈地掏出阴阳镜:“我拿,我拿还不行吗。”
顺着阴阳镜的指路,江笙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才来到了山底下老妇家门前。
一座破败的茅屋立在山脚,只一眼便让人有一种凄凉破败之感。
“难怪她不去报官,这么远的路她一个老人家根本走不到啊。”
看着身后走过的路,婴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是鬼,一眼便能丈量出从山脚到衙门有多远,如果老妇要过去,最起码也要走上半日的路程。
江笙没有说话,缓缓上前敲响了老妇人简陋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老妇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门外何人?”
“大娘,查户口的。”
“查户口?”
老妇人显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这里难得有人拜访,思索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下一秒,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江笙面前。
老人眼里闪着警惕的精光,身形干瘦,既不驼背也不蹒跚,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
“是位官爷?”
老妇看了看江笙的穿着,眼中明显露出了一丝厌恶。
“官爷找老妪有什么事?”
江笙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地说道:
“是这样的大娘,县令崔珏大人让我们统计一下县中的无儿无女的老人数量,到了年末会发米面慰问,请问您家里就您自己吗?”
“不,老妪膝下有一子,就不劳县令挂心了。”
老妇人说完就要关门。
江笙眉头微皱,赶忙用手挡住了房门。
“官爷,你这是做什么?”
老妇既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眼里的不耐愈发明显。
“大娘,我没有恶意,我就想问问您那儿子现在身在何方,又几时回来?”
江笙眼眸微眯,细细打量着老妇的神情。
按照小魍魉所说,她的儿子明明已经被老虎吃掉了,她为什么要隐瞒呢?
老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笙,缓缓开口说道:
“犬子上山去了,至于何时回来,老妪也不知道。”
老妇说完便转头回了房里,自顾自地收拾起桌子上散落的一副碗筷,和刚刚吃剩的鸡骨头。
“她撒谎,这家里明明就她一个人!”
看见桌上的碗筷,婴宁忍不住提醒江笙道。
“就是就是,糟老太婆坏的很!”
鬼十六也小声地嘟嚷了一句。
“大娘,您没说实话,您的儿子应该已经死了吧。”
江笙眸眼微眯,直直地看向老妪说道。
“是吗?”
老妇人甚至连头都没回,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有点意思。
江笙勾唇一笑,这老妇人的反应确实不同正常,儿子死了对她来说就好像听见一见事不关己的小事一样。
见老妇有心隐瞒,江笙也没有一直追问,站起来在屋里四处打量着。
“大娘,您刚吃完饭吗?”
“是啊,不知道官爷要来,不然就多备一副碗筷了。”老妇人淡淡的说。
“所以说,您和儿子一起住,结果却只准备了您自己的碗筷?”
老妇人手里的动作一停,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江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