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缄在集锦村的事,件件安排妥当后,辞别村中老少,就到异地结缘而去。
村里人都带来了各自家里的礼物,都被一概拒绝。
行进在途中,叮嘱铜头鬼王说:
“我给你道号三服,怕你心性会多次反复,自此称三服。你从此皈依大道,不要变心,日后功德行满时,自然有仙真的乐趣。”
三服说:“弟子被紫霞上仙监禁幽闭了二次,如今承蒙师恩指点,弟子永远不会怀有反心。”
三缄说:“师在途中,趁没有外人盗听,才叮嘱你几句。
凡是遇妖魔鬼怪,师命你可以诛杀,才可以诛杀,不得擅自乱杀残戮。
务必事事禀告,然后才能行去,如果背弃师命,师必然除了责斥外,还要追逐到底。”
三人聆听后,俯首说道:“谨遵师训,不敢有违。”
三缄见诸弟子皈依大道,心里很是欣然。同随而行,大约行走了有廿里路程,停下脚步而站着。
三服说:“师父为什么停止不前了呢?”
三缄说:“师徒一路光顾着聊话语,不分东西南北,任由脚而行,没有辨识此路的去向,这是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在这地方时可经过此路吗?”
三服笑笑说:“弟子监禁幽闭数年,天日都看不见,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去向啊!”
转而询问疑、惑兄弟,也答不认识路。
三缄沉吟许久,跨步前行说:“行道的人,为什么要刻意去选择地方,师与你就随遇而安吧。
遇到市镇,那么就结缘化世。遇到亭阁,那么就息脚炼功。借四海为家,不亦乐乎?”
一面与弟子谈聊着,一面游赏山水。
又行走了数十里路,忽然看见人烟纷杂,热闹喧哗。
三缄说:“脚已走的相当疲惫,到了这市镇,可以找一块休息肩的地方了。”
于是走入市内,寻找一旅店,安排在静室中。旅主颇为贤达,接着就是烹茶敬献。
三缄询问道:“主人贵族是什么氏?”
主人说:“敝族是潘姓,贱号叫富成。”
三缄说:“贵市叫什么?”
主人说:“小市叫云溪。”
三缄说:“我师徒四人,暂在贵舍住宿一夜,明日就辞行。”
主人说:“道爷想到哪里去呢?”
三缄说:“云游的人,为什么要定方向。”
主人说:“道爷如果离开小市,不可往西而去,只能向东南而行。自然是一路清平,不受惊恐。”
三缄说:“西面会有什么阻碍呢?”
主人说:“离市的西面四十里之外,有铁马溪,原灭是属于官马大道,往来都用船只摆渡行人。
去年六月初旬,溪水暴涨,淹没了一大片,持续了好几天都不消停,溺死居民不计其数。
村里人焚香燃蜡,用猪羊醴酒祭祀,然后才稍微消了一些。
从此这溪边就常有美女坐在岸上,以色相迷惑于人。
凡是落入她色相的人,第二天一早的尸体就浮在了水面,没有任何刀刺痕迹,只见喉咙有一破的洞孔,如同是用手指掐过。
从今以后村里的人,都改从山道而过,时间一久那条通道就被荒芜了。”
三缄说:“真如你所言,这应该是水妖,并不是陆地上的怪。”
主人说:“那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妖。
从铁马溪沿岸一直下来,就是一个落花渡口。
那里的怪物,已经遍淫村中妇女,无论是老是少,都被仔所淫。
伤害的极为严重,需要休息七八天或都十多天,才能起身站立。
这村里的妇女,都情愿而死,也不愿意再受此折磨而生。”
三缄说:“二妖肆虐如此,理应剿灭铲除,以安乡里。”
旅主说:“前天村里人曾禀报过河白镇官府,率领兵卒数百人,又是箭射,又是炮轰。
忽然冰雹从天而降,兵卒被损伤极多。如今妖也越灭越厉害,谁还敢动妖?”
三缄说:“如此则村里人遭受伤害的太严重了。”
正说话间,店主被买货的人呼叫去了。
三缄暗想:“此妖这么厉害,我不去收伏,还要等什么人去制伏?”
不久天色已晚,店主点燃起夜灯,又煮好热酒敬献。
三缄赐给弟子同饮,然后独坐静室,以炼真功。等炼好道功,天已经大亮。
早膳用餐完毕,师徒辞别了店主,直接向西而行。
行走到铁马溪,远远看见一座庙建造在山岭上。
三缄师徒寻找到一条小路,一同登了上去,没过多久已来到了庙前,仰首观察,额匾上题写着三个字“凌云阁”。
师徒栖身无所谓是什么地方,于是就在此阁暂时居住下来。
阁内没有什么人,只有一穷困的老头在打理香火。
想询问这地方的风气,只因老态龙钟,而置若罔闻。三缄自然也懒得与他交流了。
一天刚炼好道功,呼叫弟子三服一起同游山脚下,缓缓向左而行。
突然看见前面路途平坦,有四五个老头手里拿着香蜡烛,一老头身上还背着一小孩,年纪约有七八岁,还呱呱地在哭泣。
背着孩子的老头也哭泣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孩儿呀,妖怪吃你后,为祖的自然修过水陆道场,用来超拔你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