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豆豆、埋汰孩,有爹生、没娘养。二驴子、大酒包,娶了媳妇跟人跑……”
陈铁柱刚刚睁开眼,外边熊孩子们的叫喊声传了进来。
看了一眼趴在炕稍、撅着小屁屁当鸵鸟的闺女,他的火也熊熊燃烧。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这样的遭遇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也顾不得别的了,抱起炕稍当鸵鸟的豆豆,趿拉着他的破胶鞋就往外跑。
“陈豆豆、埋汰孩,有爹生、没娘养。二驴子、大酒包,娶了媳妇跟人跑……”
看到他出来,这几个孩子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倒叫得更欢。
“小崽子们,谁再叫唤,老子撕烂他的嘴。”陈铁柱喊了一嗓子。
“二驴子,你敢骂我?我告诉我爸,让我爸削你。”
为首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张凡礼,趾高气扬的说道。
陈铁柱放下豆豆,直接就把这小子给抓过来,对着他的屁股蛋子踢了两脚。
“哇……”
熊孩子张凡礼吃痛之下,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脑袋里根本想不通,平时自己骂来都没事的二驴子,咋就敢动手打自己。
“小兔崽子们,都听好了。谁要是再欺负我家豆豆,我也踢他屁股。”陈铁柱对着同样愣神的其余熊孩子们吼了一嗓子。
“打人了、打人了,二驴子打人了……”
其余的孩子们一看陈铁柱真敢动手,还要踢自己,吓得哭喊着散了开去。
“陈铁柱,你瘪犊子玩意魔怔了?你打我儿子干啥?”这时候张广友那穿着小红袄、烫了一头大波浪的媳妇吴桂枝一边叫喊着、一边冲了过来。
陈铁柱斜瞥了她一眼,“敢骂豆豆,打了咋地?”
“他还是个孩子,他懂啥啊?你喝酒喝魔怔了?”吴桂枝想要掰开他抓着儿子肩膀的手,却是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他是个孩子?你干啥吃的。”说完之后,陈铁柱对着张凡礼的屁股又踢了一脚,这才将他甩到一边。
“陈铁柱,你个挨千刀的,你找死。”扶起儿子的吴桂英,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铁柱乐了,眼神带着一丝轻蔑,“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我只是懒得搭理你们罢了。你要是嘴巴再不干净,我连你一起揍。”
吴桂英心中怒极,张牙舞爪的奔着陈铁柱就开挠。
陈铁柱歪头避开,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推。直接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吴桂英愣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欺软怕硬的陈铁柱竟然还敢对她动手。
在二道岭村只有张家欺负别人的份,何曾被人欺负过?
她哪里知道,眼前的陈铁柱空有一副二驴子的皮囊。内里的灵魂,却是来自于2023年的另一个陈铁柱。
省院统领大外科、最年轻的副院长,重生在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十一日的今天。
“陈铁柱,你等着,老娘跟你没完。”
从地上爬起来,丢下一句狠话,吴桂枝领着张凡礼骂骂咧咧的走了。
“切,装啥大尾巴狼。哎呀,豆豆,害怕了没?爸爸是在跟他们做游戏呢。”
首战告捷,想起来豆豆还在身边,他赶忙凑了过去,挂上大大的笑容。
豆豆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小身子却往后退了一点。虽然刚刚不是在打她,她的心里也很害怕。
“我的小可怜哟,爸爸抱抱。”
看着豆豆的样子,陈铁柱心疼得不行,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
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自己的女儿。
小手和小脸都煽了,乱蓬蓬的头发。唯有那双躲闪的眼睛,充满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