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兰跪了五个时辰,差点将腿跪废。
第二次,孔兰重病高烧,善若水跑去求荣和翁主请医师,荣和翁主说暂时没空,善若水当即就闹了起来,荣和翁主说善若水不敬尊长,令人打了她二十板子。
说到这里时,尹狄偷瞄了一下魏不绪,见他的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
魏不绪性情并不好,但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要笑不笑地给人下绊子、动刀子,杀人于无形,很少这样怒形于色,但尹狄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事后善娘子跪着给荣和翁主磕头认错,直到将头磕得出了血荣和翁主才给孔氏请了医师。也得亏医师请得及时,否则孔氏有无命在都两说。”
虽然还没有确定善若水就是五年前的救命恩人,但魏不绪只要想着是她在受气,心里的怒气就再也忍不住,将桌案上的书简通通扫到地上。
平息了一会怒气,魏不绪道:“我想见善女娘一面,你替我安排。”
尹狄为难道:
“荣和翁主五年来没带善女娘出席过一次宴会,如果你想见她,要么亲自约她见面,要么托请宴会主人亲自指名让她参加才有可能。”
魏不绪想了想道:
“你让采阁轩的掌柜给荣和翁主递帖子,就说新到了一批首饰想送给她瞧瞧,等约好时间,我随掌柜一起去善府。”
……
三日后,魏不绪乔装了一番后跟着采阁轩的掌柜进了善府。
等没人注意的时候,魏不绪朝着偏僻的院落而去。
虽然不知道善若水住在哪个院子,但魏不绪知道她住的是善府最破旧的院子。
看着眼前这个截然不同于善府奢华的破败院落,以及隐约传出的药材味道,魏不绪便知道善若水应该就是住在这里。
魏不绪迈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没有人在,但房间里有人声传出。
“大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准备用木头做个人头,然后画上头部的穴位,在木头上练习施针。”
这个声音有些软糯,听在耳中很是舒服。
“为什么要练习头部施针?”
“我查了医典,阿母的偏头痛光喝药不能痊愈,还要配合头部针灸才能彻底治好。”
“可你从来没施过针,要是出错了怎么办?”
“所以我才要认真练习,保证绝不出错。”
“都怪家主没良心,家妇病成这样都不肯替她请医师,还要大娘子你自已琢磨医治。”
听到这些对话,魏不绪不禁想起尹狄与他说过的话:说善若水开的三个药方中有两个是治疗偏头痛的。
她的日子过得这般艰难吗?连阿母治病的药还需要她用自已被马撞才能换到?
那天她去回春堂就是替她阿母求药吧?只是她打算怎么求?
一时之间,魏不绪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