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恒得一只新的纸鸢,还没放起来人都已经跑的远了,只听见咋咋呼呼的叫声:“哦!哦!还不起!爷就不信了!”
孩子们陆续都过来了,黄之桐也拿了只纸鸢,可是与前世比起来,孩子做的纸鸢要厚重一些。
她试了几次都没有飞起来。便是那只飞的最高的蝴蝶纸鸢她也没有成功,却已经跑的鼻尖冒汗。
杜守恒扯着终于放起来的纸鸢,得意的嘲笑着她。
祝景澜把手中放出的给了她,她接了去,去跟谷雨比高低。
孩子们都拿到了铜板,教起他们更是卖力。
黄之桐原来只是会放风筝,飞不起来都是爸爸放起来再给她,她牵着跑就可以了。
却不知道孩子们还会“斗纸鸢”。
可惜没斗过谷雨不说,她手里纸鸢便和祝景澜的缠在一起解不开了。
“不如,放飞了吧?”祝景澜问她的意见。
“好!”黄之桐点头。两人扯断绳子,一同撒手,看纸鸢向空中飞远,然后慢悠悠的落在远处的大树上。
“吉兆啊,贵人们放走了晦气,霉运,放走了一切不吉利的东西!”一个机灵的孩子讨好的说。
“是的呢,小的也听说过。”华成附和道,“我的也给他放走。”
接着杜守恒、谷雨手里的纸鸢也让它飞走了。
祝景澜意犹未尽:“从前见孩童玩,觉得是极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学问。”
杜守恒也兴致未减,问黄之桐:“你如何知晓最初的那两只纸鸢放不起来。”
黄之桐含笑道:“猜的。若能放起来,他们就不在那里打拐了。跟华成换了铜板,同伴们艳羡的叫声也说明了。”
“小窦洞察力及其敏锐。”祝景澜由衷赞道。
这马屁拍的!啧啧!杜守恒暗自赞叹。
小东子好奇问道:“大人以前没有放过纸鸢?”
“嗯,六岁便进宫伴读了,很少出来,大了便去了军营。今儿才知道放纸鸢的乐趣。”祝景澜的幼年、少年,很少有无忧无虑的玩耍。
黄之桐忽然想起那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是严谨治学的,还是久经沙场的。
还有前头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老丁,把马车停在路边,并没有上前来打扰他们,只管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玩耍。
倘若不是身份约束,怕也想牵着纸鸢跑一遭吧。
有了昨日“一起玩耍”的情谊,祝景澜在码头工地附近租的房子,给黄之桐一把钥匙,“随便挑一间屋子,歇歇脚什么的方便。”
黄之桐欣然的接受,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还得寻他的弱点。
当着费婉儿的面对祝景澜道:
“谢祝大人,那里离码头近,比杜主事的工棚强多了。放洗漱用品和几身衣裳正合适,有个小房间小榻即可。不耽误你安排住人吧?”
“不耽误,也不过偶尔住住。”祝景澜没觉得有什么。
“河道往前移动,离城里越来越近,如今这白日长了,晚上回城也方便,怕是以后住城里的多。”黄之桐闲聊着。
“城里有个住所,方便一些。”
“黄夫人会住过去吗?”黄之桐八卦的问。
祝景澜心里一顿,这个你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