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杀人不能刀刃向上？事发从急，也有可能你慌乱中拿刀出来！”华熙宁怒气愈盛，反问道。

越狸笑了笑，“华姑娘这是自相矛盾么？方才你们说我趁其不备，将刀藏于身后，如今又说我事发从急，慌乱拿刀，”

郑信元大呼出声，“是啊！”

华熙宁恨恨地看了一眼越狸，顺便也剜了一眼附和的郑信元，想着日后定要去皇帝小舅舅面前告他一状。

越狸见状，并未过多在意，反而是继续道：“刀刃是自下往上插入，这种插入方式，要么是个子比死者矮很多，要么是……”

越狸顿了顿，“死者自杀。”

满众哗然，自杀？！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方才程夫人可是说要责罚她呢，这丫鬟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逃避责罚畏罪自杀。”

“可不过是上错了一道菜，何至于死！”

“这你就不懂了！”那讨论的妇人压低了声音道：“程家今日宴请的可都是官宦士族，一个菜出了差错那可都是要了命的事，我估摸这这丫鬟就算不死，也难逃发卖的责罚。”

……

一时间，满院此起彼伏地讨论声。

成庭钦看着越狸的眸色愈发深邃，心中沉沉。到底哪一面才是这丫头的真实面目？蠢笨天真还是功于心计，亦或是善于伪装？

郑信元也有些佩服地看了一眼越狸，若说他方才还觉得越狸有八分嫌疑，现在大多已经降到了五分以下。

能在凶案现场如此镇定的，若真是凶手，那内心的阴暗和伪装已经无可比拟，但这种人还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想到这里，郑信元对越狸的态度也转好了些，道：“姑娘暂时还无法完全脱掉嫌疑，还请行个方便，去府衙走一趟。”

越狸见郑信元如此态度，便也无意刁难，只淡淡道：“好。”

郑信元心中顿时便是一喜，正要扣上越狸的双手，另一双看起来就很难缠的双臂便横插了进来。

“既然只是嫌犯，为何要带铁锁。”成庭钦轻飘飘地声音却犹如大山一般压在了郑信元的心头。

郑信元胸口一闷，咬牙道：“这是衙门的规矩。”

“衙门的规矩就是这般胡乱抓人？”成庭钦言语轻淡，可郑信元却听出了咄咄逼人之感。

郑信元心中呐喊，让你英雄救美，我让你英雄救美，我成全你！

“一并带走！同伙嫌疑犯！嫌疑包庇！”郑信元怒喝一声，便先一步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