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借着墙壁上的微弱烛光,春花沉默着与对方过了数十招,仍然未能分出胜负。
“到底是什么人?擅闯天牢可是死罪!”
方才被惊醒的春花没有武器,在打斗中不占任何优势,她甚至能分辨得过来对方招招都是杀招,可似乎意图并非是取她性命。
黑色的斗篷随着对方的攻势而飞速移动。
对方一身黑衣,面部只露出眼睛,里面充斥着狠毒。
“叛徒,你没资格定任何人的罪。”
黑衣人说着,攻势越发迅猛,一切都只在毫秒之间。
“叛徒?”
春花懵了。
愣神间,对方的刀便刺向她的咽喉,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刀锋停止在她喉前一毫米处。
见状,春花飞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掰,将短刀夺去。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自己衣服被划破的声音,低头一看,才知对方竟还有第二把刀。
眼见此刀即将刺来,她连忙向身后一闪,就这么从刚被打开的牢门闪了出去。
“为什么不杀我?”春花追问道。
“你太弱了,不配脏了我的刀。”
黑衣人手起刀落,而后是掌柜头颅掉下的声响。
春花感到一阵无语。
我弱?咱俩明明……势均力敌打了数十个回合啊,可不比掌柜强上一截吗?
至于黑衣人的目的,她并不意外。
这时候除了楚家,大概不会有人这么急着灭他口了。
“掌柜死了,殿下就有理由认为是楚家杀人灭口,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春花气冲冲地重新走进牢门,提刀对着黑衣人。
对方却只是轻蔑一笑:“楚家人他们就该死,我只是送他们上路罢了。”
“你……”
春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楚家人么?
那他为何要帮楚家人灭口?
若只是雇佣关系,又为何要称她为“叛徒”?
二人一步一步地移动着脚下的步伐,始终保持着最大距离僵持着。
黑衣人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每一句都写满了让春花难以忘怀的过往:
“你不会真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吧?你猜皇族为何要养着一匹狼?”
“你宁愿做一只只会对着主人摇尾巴的狗,而到了主人生死存亡的关键之际,你确是一匹随时可以要了对方性命的狼。”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想看着你更痛苦的活着。”
终于,两行泪水从春花的眼角流出,冥冥中,她看到了无数早就死掉的亲人与朋友,握着刀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够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说得轻巧,在你眼里,那些死去的人又算什么?”黑衣人不以为意道,而后是铁链在铁笼上滚动的哗啦声。
黑衣人锁上铁门,将粘着血的刀丢了进来。
“那我先走一步了,希望你好好想想你未来的路在何方——如果你能活下去的话。”
“这次见面我很失望,现在的你太弱了,放弃与我交手是你今夜做的最明智的选择。”
春花猛得瞪大了眼睛:“难道你是……”
“呵。”
回应她的,只有对方不屑的冷哼声隔壁间牢门的开锁声,但她已无暇顾及,再之后就是锁门声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