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了?”
见那被弹尾蟒围绞的少年昏了过去,银灰色长发的美丽女人内心微急,柔弱无骨的小手加快探出,迅疾精准的掐住在弹尾蟒脑袋后方的某个位置。
然后,不见她怎么用力,只是几根纤细手指轻轻一捏,这条五六米长的庞然大物竟然就猛地僵住,随后立刻浑身瘫软下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随手丢下弹尾蟒的脑袋,小手食指伸出,对着许箐笛一转,隔空画了个小圈。
随着她的食指的动作,四周杂草、树叶、甚至蟒蛇和徐清笛身体下的片片阴影瞬间蠕动起来,如同活物般飞快向徐清笛身下汇集,转眼间就将他头部、胸腹和四肢等主要部位半包裹的拖住。
接着,银灰长发的女人食指微微一勾,阴影就快速蠕动,缓慢的把徐清笛从蟒蛇身体的缠绕中扯了出来,送到了她的身前。
她俯下身子,看向徐清笛,细细打量。
这动作让她秀肩稍提,让她波涛微涌,让她腰肢细收,让她曲线更胜,只可惜,无人欣赏风景。
“血脉之力枯萎衰败,溢散全身,果然使用了燃烧血脉的秘术。”
印证了心中猜测,她却皱起了眉头,看着那消瘦的几乎皮包骨头的少年,又看看那显得宽松肥大的紧身皮甲,心中忍不住惊讶感叹眼前少年意志的强大。
燃烧血脉后,每一秒都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来自体内深处,疼痛程度远远超过皮开肉绽的外伤。
燃烧血脉的时间越长、程度越深,痛苦就越大,那种翻倍叠加式的痛苦积累,会让任何人崩溃,哪怕你是史诗强者。
因为血脉之力越强,痛苦就随之越强。
“瘦成这样,恐怕再多燃烧一点,身体就直接崩溃了。”
“不过,还好我来得及时,还有的救。”
美丽女人不掩心中欢喜,秀美绝伦的脸庞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兴奋的雀跃笑容。
“这次,捡到宝了!”
她快速从腰间挂着的小兜里掏出了一只透明的小水晶瓶,里面装着瑰丽鲜红色的奇异液体,正当她要给徐清笛灌下去的时候,却注意到了徐清笛那顶端微尖的耳朵。
她微微一愣,紧接着眼睛一亮,快速把水晶瓶塞回了兜里,小手兜里摸索了两下,抓出了另一只小水晶瓶,样式和之前的一样,里面的液体却是清新的翠绿色,纯净得毫无杂质,仿佛隔着瓶子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旺盛生机。
“‘生命之泉’,这个药剂肯定更适合你。”
她嘴角勾出笑意,边说,边一手捏开徐清笛的嘴巴,一手拨开瓶塞,把液体全都灌了进去,一滴不落。
灌药完毕,她把空瓶塞回口袋,看着徐清笛那迅速红润起来的苍白脸庞,满意地拍了拍双手。
接着她小手一动,徐清笛身下的阴影再次蠕动,把他平稳的拖到了一棵树干的阴凉处,摆好了半躺的姿势,然后无声消散。
而美丽女人此时已经转过身,看向那条已经恢复行动能力,却还留在原地的弹尾蟒。
见她转身,弹尾蟒立刻本能的缩了缩身子,眼前这看着没什么威胁的人类让它本能有些畏惧,想要逃走。
但它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徐清笛,仅剩的那只浊黄色眸子里闪过仇恨和贪婪,它的本能也告诉它,吞下这只重伤它的猎物对它好处极大,让它舍不得逃走。
“还不走!等死么!”女人瞪了那前后犹豫的弹尾蟒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弹尾蟒被这眼神吓得后缩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扭头离去,而且大半注意力反而略过女人,放在徐清笛身上。
“真是条蠢货!”
女人仿佛是被气乐了,骂道:“十足的蠢货,为了食物,连我都不怕了?”
“再弱也算是入了正式阶位的魔兽,这么差的感知危险的能力,你是怎么活到五岁的?”
女人瞥了一眼弹尾蟒脖颈处的五道深色横纹,又看了看那脑门上插着的匕首:“还是说,被匕首捅坏了脑子?”
女人似乎是不想杀掉这条她随手就能捏死的弹尾蟒,她又低声嘀咕了句‘好蠢’,抬起手拍了拍胸口,说道:“别睡了,出来,吓走这蠢家伙。”
可胸口处,毫无动静。
“快点!懒虫!”女人略微有点不耐的催促,又拍了一下,加重了几分力道,引得那里一阵颤颤巍巍。
随后,才见她胸口间略微鼓动,接着一条通体碧绿色的纤细小蛇从她领口钻了出来,晃晃悠悠爬上了肩头后,才懒懒的睁开眼睛,里面满是惺忪睡眼。
它晃了晃脑袋,然后直接盯住了不远处比它庞大了起码几十倍的同类,对这个打扰了它睡觉的家伙,它眼神迅速转为冰冷,小嘴巴猛地张开,发出无声嘶吼。
弹尾巨蟒从碧绿小蛇出来的那一刻,就有点不安,被盯上后,就浑身僵硬的伏下了身躯、不敢动弹丝毫,而在那小蛇无声嘶吼后,像是如获大赦,急急掉头飞快游走。
“等等!”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出声。
那碧绿小蛇闻言立刻又张开小口,发出嘶嘶轻响。
刚游出去不过两三米的弹尾巨蟒就又瞬间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像是被定住。
“匕首得留下啊!”
女人右手伸出,食指轻轻一弹,一道黑色细线从她指尖飞射而出,射到匕首柄上后,灵巧的快速缠绕了几圈。然后,女子食指一绕一曲,那匕首就被轻松拔出,在半空中甩出一个弧度后,准准的落到了女人手中。
匕首锋刃银光闪闪,沾染的血污已经在刚才完全甩了个干净。
女人看了一眼匕首,没太多兴趣,随手一甩,匕首便稳稳的插在徐清笛身边,和他右手的距离不过两指,而刺入地面的锋刃却超过了一半,匕首末端,丝毫不颤。
匕首被拔出后,弹尾巨蟒的样子更加凄惨。
它头顶上鲜血汩汩涌出,一丝丝流下遍布全头,一只瞎眼插着乌鸦羽毛、流出的血水已经半凝固,身上还有一块被腐蚀的部位,隐隐可见骨头。
女人看着,露出一丝不忍,一脸嫌弃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说起来算是我抢了你的猎物,夺走了你进化的机会,也应该给你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