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将邢夫人唤迎春去说话之事告诉了贾芸,说自己当时被邢夫人支开,并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迎春出来时掩面哭泣。
后来邢夫人又教人入园来唤司棋,迎春起初不让她去,后又教她若是听邢夫人说的是关于贾芸的话,便不许应承。
直至司棋自己去见邢夫人后,才知道其中缘由。
只听司棋继续说道:“大太太并未与我提及二爷,却教我留意园中那些护卫的行为举止,若有不好的事情,要记下来并报与大太太知晓。”
贾芸便知这是贾赦出的主意,让邢夫人教自己女儿做针对自己的探子。
听到迎春并未答应,且还因此哭泣,虽是顾及她自己闺阁小姐的体面,于贾芸来说却是一个人情。
直至听说要从自己手下的护卫们着手谋算,便放了些心,那些手下已被他自己教导得言听计从,并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即使有些许触犯规矩的小事,也不足以对贾芸的地位产生什么影响。
只是若只是教司棋留意那些护卫的行为,岂不是舍本逐末,留意自己不是更有效吗?
便问司棋道:“大太太没教你也留意我的言行么?”
司棋摇头道:“并没有,我听那话时便知道要对二爷不利,也不解为何不直接留意二爷的言行举止。”
贾芸想了想,道:“此事并不如此简单,或牵涉到你家姑娘的命运,若一着不慎,只怕你们主仆要遭殃!”
他这句话只是为了吓住司棋,其实也不知道是否会给迎春带来什么影响。
司棋点头道:“我也明白,恐怕是大老爷因姑娘执意不肯嫁人,才想了这个主意,到时候弄出事来,必会说我们姑娘与二爷不清不楚,便好逼着她嫁出去!”
贾芸才知贾赦现在就逼迎春嫁人了,只不知男方是不是后来那个虐待迎春的“中山狼”孙绍祖。
便问司棋道:“他要逼你们姑娘嫁给谁人?”
司棋犹豫了一会儿,因这问题超出了自己的回报,本不想说,思考一番后才说道:“倒不是一个人,隔三差五就有张三李四的人家来提亲,无非就是一些混世货色,都与大老爷有债务上的关系。”
贾芸听了,心下大骂贾赦一通,作为父亲只顾自己弄钱玩乐,竟不顾女儿的幸福甚至生死。
原书中迎春后来被迫嫁给孙绍祖,最终被虐待而亡,就是因为贾赦欠孙绍祖五千两银子。
这种人也活该他被剥夺荣国府的继承权!
贾芸见司棋似是不愿与自己说那些分外的事情,便要进一步笼络她。
于是说道:“你们主仆二人往后的命运,只怕就像那浮萍,祸福难料!”
司棋听她这么说,果然有些焦急,向贾芸皱眉问道:“我也是这么觉着,二爷有什么法子能救我们的?”
因贾芸这段时日来的作为,让阖府上下人都觉得他甚有胆识谋略,因此司棋便觉着他会有办法。
贾芸摇头道:“因消息不足,暂时也没什么法子,往后慢慢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