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树高地的火车站,我们坐上了雪原集团军的运兵车,一路向正北驶去。
我在车上目之所及全是白的,白树高地名不虚传,连年的雪压的松柏的枝桠都低了下来,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颗颗白树。
除了树,就连人也是白色的,除了我们这些刚刚来到雪原的新兵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我们能看见雪原集团军的军人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雪白色军装。
“真漂亮!到处都是雪,在末世竟然能看见如此纯白的雪景!”我惊讶道,“一片鸟不拉屎之地。”张言河评价道,“这么多雪上哪觅食。”他说。
“不过……这装备怎么看上去比咱们都穷?”张言河坐偷偷瞄了一眼前头开车的士兵,背后的背包两侧竟然是两把蒙德拉贡。
“不会吧?虽然雪原地广人稀而且资源紧缺,但也不至于这么穷吧?”我也偷着看了一眼,还真是,那些肩章上有军衔的也就背后背着把雪地涂装的UZI,除了几个趾高气扬明显就是大军官的有把雪地涂装的AK突击步枪,大部分人都背着蒙德拉贡和砍刀,少部分还有把雷明顿散弹枪。
照这么看来,张言河那把弹夹扭曲且枪口损伤严重而且倍镜破碎的AK竟然还是把好枪。
“把你那枪收起来,刚到这里就被抢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被盯上就麻烦了。”张言河小声对我说。
我伸手轻轻地将左边的典藏左轮连带枪套塞进了衣服的内兜,又将右边的永冻霜星也放了进来。
张言河说的太对了,先不说被抢了我心疼,万一某个不长眼的碰到我这把枪给神经坏死了,那简直不是他偷我,是我故意伤人了。
为了防止再被人抢了背包,我干脆把背包挂在了身前,这样既挡住了前面的要害也看住了包。
我无意中看向车行驶的地面,不由得赞叹这开车的司机技艺高超,这四个轮子跟长了眼似的灵巧避开了地面上凸起的石头,而我们的身体也仅仅是摇晃了一些。
“那我这衣服要不要也藏一下?”我凑到张言河身边小声地问他,同时轻轻拉开背包的拉链给他看。
张言河瞥了我背包里的衣服一眼,头发仿佛把眼睛都遮的阴暗了。
他撇了撇嘴,“我突然觉得那人抢了你的包也没啥用。”他把头侧了过去,“真不知道那窃贼怎么想的,抢一包短袖衫回家都不知道怎么穿。”他心想。
“诶嘿”,我笑了笑,“我可不是只带了短袖衫。”我把手伸进背包用手指弹了弹,张言河清楚地听见了手指弹在金属盒上声音。
但他啥也没说,光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都心知肚明,我背包里剩下的这几个罐头也许就是我们某些关键时刻的救命粮了。
车队在漫漫雪原上形成一列纵队,仿佛是一片白沙上的一串蚂蚁。
“你们应该相当庆幸,你们是在尸潮日后的第一天到达了这里,雪原的感染者们因为常年阴天几乎不受阳光影响,它们也比其他地区的感染者攻击力高的多。”前头的老兵见我们兴致勃勃地看着四周的景象对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