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赫与成云飞的关系在新学期里进入了蜜月期。那个醉酒的夜晚,他俩在楼下当众亲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校园。
两人平时都很低调,算不上风云人物,许多人只知道有这回事,人物却对不上号。只是许多贪恋杜赫清俊容貌的女生心碎了一地。
这件事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不大不熟人或用略带戏谑的语气打趣,或假装不知道一如往常,内心鄙夷避而远之也有不少。
杜赫向来不大理会别人的看法,成云飞很享受两人被绑在一起讨论的另类主权宣示感。他们都没当一回事,时间久了,其他人也就忘了。其实大部分人并不相信他们真的喜欢男人。
可好景不长,就在大三那个寒假,他们在成云飞家的沙发上纵情享乐时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成云飞老妈的眼前。
那一刻的尴尬和慌乱杜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可以不在乎成云飞老妈的看法,但成云飞无法释怀,进而影响到杜赫的心情。
那一天下起了雪,纷纷扬扬从天空中灰黑的云层中撒落,一层一层渐慢却不可逆转的将整座城市刷白了。他们在阳台抽烟看雪,冰寒的风卷起雪花飘落在他们身上。
“好大的雪,好多年没见过了。”成云飞兴奋的叫道。
下午四五点钟的城市在大雪的笼罩下,昏黑如夜。汽车堵在跨江大桥上,尾灯红成一片。静静北流的江水越发黑亮。
“想不想喝点酒?”杜赫道。
“我去拿。”
成云飞转身进屋很快又来到阳台,手里没有酒,却拿着一件长款羽绒服:“你先披上。”他用羽绒服将杜赫裹紧了。“要不回房里去喝?”
房内空调开着,温暖如春。
“我想在这里喝,你把阳台的灯打开。”杜赫道,“我想看看雪。酒能驱寒,不会冷的。”
“好吧。”
成云飞再出来时,拿着两杯加了柠檬汁和细盐的伏特加,这是他和杜赫闲来无事鼓捣出来的酒精饮料。
“你看这雪,无休无止,像永远下不完似的。”杜赫笑抿了一口酒,“你的盐放多了一点。”
“我觉得多点更够味。”成云飞笑道,喝了一大口,吐出一口酒气。“爽!一下就热乎了。”
“给我一支烟。”
烟加酒,雪漫飞,寒风凛冽,他们身心俱暖。
一杯酒喝完,他们回房,在暖气缭绕中宽衣解带,滚作一团。渐入佳境之际,门开了。两人愕然抬头,只见成云飞的母亲满脸不可置信的站在门口,接着门又关上。
两人忙穿上衣服,收拾油和套,一会儿后门再次打开。对他们而言,远非几分钟的跨度感受,那似乎是一只蜗牛爬过一光年距离所耗的时间。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成云飞的母亲脸色煞白的问道,她的神情平静下来。
三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成云飞的母亲走了。她本来想给两人做菜,结果意外撞见两人的激情场面,若非她镇定,早已晕了过去。
房间里静得可怕,窗外大雪飞扬,天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