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怒目盯着跪在地的王伦。
这个无耻的畜生,摆明了拿自己的善良来逼迫自己,明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打杀了他,非要如此说出来,简直欺人太甚!
“既读圣贤书,可知,道不同,不相为谋乎?”
王伦咧嘴一笑:“小可自然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小可更知道,求同存异,才能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
许贯忠一愣,手中朴刀矗立身旁。
“求同存异?意思朝廷会放任你等这些贼寇不管么?
你让在下去你那梁山,能有何作为,为你等劫掠州府出谋划策?
还是为你等如何动用私刑,苦思冥想?
在下好端端的良民不做,为何从贼?”
王伦摇摇头:“做贼总比阁下每日孤芳自赏,顾影自怜来的强。”
许贯忠顿时被王伦气笑了:“哦?照你如此说,那天下就没有良民了,大家都去做贼倒好!”
王伦双目紧紧盯着许贯忠:“不,你跟他们不一样!”
许贯忠抿抿嘴,这个马屁有那么点意思了。
“先生身负惊世之才,难道就在此地蹉跎一生?”
许贯忠长长叹息一声:“王头领,休要在劝了。
你即是读书之人,应是明理之辈。
你来时就应该已经想到,在下绝不会从贼的。
如此逼迫为的何来?”
“先生,做贼有大贼小贼之分,朝廷气数已尽,先生早已清楚。
何不....?”
“住口!”
许贯忠怒目而视的看着王伦:“你等贼寇,安敢如此?
我等身为宋人,理当报国家,下辅良民,如何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宋人?”
王伦却丝毫没在意许贯忠那剧烈起伏的胸膛。
“往前数几百年,我等叫做汉人,赵家皇室如何来的?
还不是窃了周氏皇朝?
先生如何就敢认为自己必是宋人无疑?”
许贯忠愣愣的看着王伦,满腔愤怒的脸色,顿时消失。
反而饶有兴致的再度围着王伦转圈打量了起来。
“都说梁山王伦,嫉贤妒能,心胸狭窄,才疏学浅,今日一见,却与传言相悖。
在下很好奇,王头领要如何当这个大贼?”
王伦心中暗凛,来了,真正的考验才来了!
“广积粮,缓称王!”
许贯忠抿抿嘴,中规中矩!
“那金国,辽国王头领如何看待?”
“辽国承平日久,更不懂居安思危,军事懈怠,必被金国所灭。”
许贯忠目光稍稍一亮,沉吟道:“那届时宋朝和金国又如何?”
“宋朝必将步辽国后尘!”
“那王头领可有计策抵御外敌?”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许贯忠愕然的看着王伦那淡然的面色。
短短一句话,许贯忠已经能够看到,无数百姓,纷纷被金人马蹄,践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