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起身回礼,心中还在思索,菊坡先生?菊坡先生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他心中狐疑不定,却不能直接表露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父亲,要是随便说错了话,便是生死大仇。
只好按照惯例,客套了几句。
“原来是陈兄,久仰久仰!早就听闻陈兄大名,只是莆田路远,我又是山野鄙薄之人,未敢结识,谁曾想这次能与陈兄一道赴考!”
见林登如此客套,陈卓自然的笑笑,随意拉来凳子,落了座,与林登熟络的交谈了起来。
“哈哈哈,我才是早就听闻了林兄的大名,我听说林兄一入京便买了处宅院,颇为雅致!改日莫不请我等一同前去游玩一番,开开眼界。”
“陈兄若愿光临寒舍,我自会早做准备,扫塌相迎。”
“那就再好不过,我家在临安也有一处宅院,若林兄不嫌弃,也可光临。这次张府尹开此宴会,你我还需互相帮衬一下,哈哈。”
“只是宴会而已,如何有帮衬的地方啊?”
“林兄不知,这次宴会,可是会很热闹的,这可是我打听来的消息。”
林登有些纳闷,陈卓却是站起来,笑着说出了自己所打听来的隐秘之事。
只见他略微扬起了脖子,以扇子遮住了笑,说道。
“我可是听说,这次宴会,实则是张府尹为了选出几名卓异之才,仔细栽培······再说了,能在天下名士面前长脸,那该是有多大的荣耀啊!这次可是四海举人来此,足足有万人!”
“只是这样,有什么好帮衬的?”
陈卓摇摇头,眼睛斜眯,有些猥琐的说道。
“林兄这是不爱名节啊,那这这太和楼中,更是有花魁娘子······若是露面,必然能与花魁一亲芳泽,要知道我往日里来太和楼,可也是不好见这······”
林登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心道此人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自己问的明明是该怎么帮衬,要帮什么,他竟然能理解到什么花魁娘子,真是个······
见林登不语,陈卓依然自顾自的说道。
“就算林兄不想要这花魁娘子,这可也是个好机会,临安城中,可是有无数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到时候必然有不少想招林兄为东床的。嘿嘿,你说这事,重要不重要啊?说不定到时候直接就成了宰执家的定好的如意郎君了,我听说······”
“因而林兄一定要重视起来啊,你与我互相帮衬,互相吹捧,才有机会在此扬名。”
在座众人皆是默默点头,思索着些什么,林登也连忙道谢,
“多谢陈兄赐教!”
“不敢不敢!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哈!”
“如有可以帮助之处,我定当尽绵薄之力。”
随后陈卓笑着劝了杯酒,也不与众人交谈,自顾自的离去,往下一个阁子走去。
亦有三人与他紧随,他们也都目中无人,不与阁子中其他漳州举人交谈,只是略表敬意,随即便出门离去。
林登见此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心道这几人真是离谱,说话都说不清楚,情商更是低到极点。
旁边的一人有些不忿,先前碍于权势,也不好多说什么,等人走了就立马骂道。
“真是好大的气派。”
孔礼己倒是觉得此人年轻气盛,连忙拉着劝道。
“林士姬,莫要如此,这京城之中非富即贵,你这样刚烈,容易得罪人。”
苏叔和也无奈的笑笑。
等到陈卓走后,被挤在了后面的徐次铎才上前行礼,他虽然未曾说明自己的家世,林登却感觉他彬彬有礼,料想必定是书香门第。
他身边还随着一人,这是他族弟,名字叫做徐次木。
两人都行礼过后,林登与他们随意攀谈了几句,聊的很是愉快,苏叔和也在旁边帮腔。
随后两人亦出门,林登与剩下几位逐一见了礼,这些都是福州人,但却都只是福州之一地——福清人。
仅仅福清一地,就比得上整个漳州的人数了。
“在下卓石,字起甫。”
“余名曰潘梅,字子调。”
“某乃刘植,字子直。”
“鲍旍,字表之、林灼,字俊之、郑牧之······”
等到这些人一一见了礼,才有一人姗姗来迟,这人面色如玉,气色沉稳,随意的行礼说道。
“不才名林振,字宗玉,听闻扶摇兄精通算数,能够帮朱太守正经界,实在令在下倾慕不已。”
一连十人,都随意见过,与他们说话只是客套而已,无有甚稀奇的地方。
甚至连名字都难以记住,林登都有些腻味了,突然来了一个对算数感兴趣的,他颇感新奇,眼前一亮问道。
“莫非宗玉兄也研习术数,不才受教于隐尘子,算是略微学到了点术算,若是宗玉兄有兴趣,我们改日可以再行讨教。”
林振微微点头,走近了林登,笑着道,
“在下来此,是为了邀请扶摇兄加入社团的,扶摇兄若是有意,改日可与我同行。我们在社团里,可是有众多同道,可以一同切磋。”
林登入临安城以后,除了到西湖见了见小姐,又到不正经的酒楼调戏了小娘子外,就再也没逛过别处,此时听他说起社团,颇感惊讶。
心道这南宋还有社团的吗?
真的假的?
他心下思量间,旁边的苏叔和却是插话了,他指着林振,惊喜道。
“你莫非就是星算万年术数社的白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