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见秦瑁醒了过来,老脸上看不出欣喜,反而露出了遗憾之色,暗道:这小子怎么这般命大,还没死?
瞥了眼地下的宝珠,喝道:
“好了,宝珠,瑁二爷已经醒过来了,想是这几个月在边关血战累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你不必替他担心。”
“快回绣房帮小姐理好妆容,宁国府接亲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今日乃是可儿的大喜日子,万不可误了吉时!”
“尤姨妈正给可儿梳头,要用热水呢。”
里边的秦可卿早等的不耐烦了,派了瑞珠来催,“死丫头,又在这里躲懒了?”
“小姐教你打个热水,怎地这般难?”
宝珠依依不舍地端起水盆,一步三回头和瑞珠一道去了秦可卿绣房。
若不是颜面上不好看,秦业真想一把掐死宝珠,真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盯着宝珠离去的背影,秦业侧头啐了一口。
这时,秦瑁挣扎着站起身来,晃了晃才站稳跟脚。
眼前的一切,他觉得好陌生,但又很真实,并不像是在做梦。
秦瑁狠狠地在自个脸上掐了一把。
疼!
不是在做梦!
众人瞧见秦瑁诡异的举动,摸不着头脑,暗道:
“秦大傻子是怎么了?”
“看着傻乎乎的,不会摔了一跤真就变成傻子了吧?”
秦钟见他这样,拍着小手哈哈大笑,戏谑道:“大傻子!”
趁着秦瑁醒来还没回神,秦钟瞅准时机,一把抢过他手里握着的最后一颗糖葫芦。
得意地横了秦瑁一眼,秦钟扬了扬手里的糖葫芦,哼了声:
“癞蛤蟆,你看看这是什么?”
“现在怎么样?”
“糖葫芦最后还不是教小爷我给吃了?”
“还可儿妹妹,叫唤的那么肉麻。”
“姐姐的乳名,岂是你个臭道士能叫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腌物也敢惦记姐姐?”
“蛤蟆想吃天鹅肉!”
“哼!”
说完,秦钟蹦蹦跳跳地去了里屋,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朝着秦瑁做了一个鬼脸,就消失不见了。
门外远远传来一阵爆竹轻响,秦业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忽地面色大变,喝道:
“宝珠、瑞珠,你们两个帮着小姐快点收拾,宁国府接亲的人马上快到了,抓点紧,不要让人说嘴!”
知秦业动了真火,绣房里的宝珠、瑞珠不敢怠慢,着急忙慌地帮秦可卿收拾起来,只是越忙越乱,宝珠没少被秦可卿和瑞珠埋怨。
宝珠有苦说不出,只得默默忍着。
“秦瑁,想必你也知道,贾蓉早就和我秦家定亲了,婚事是老夫和和你义父共同决定的。”
“你再闹下去,两家颜面上都不好看!快把身上收拾干净了,省得街坊邻居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