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吴泽起了个大早。
林之孝一早前往府衙寻贾雨村。
香菱作为一位丫鬟,吴泽便留她在家里看着背包。
临出门前,吴泽细想之下,拿上一管肾上线素,若是在街上发生什么事情,当可临时救急。
出了自己的小院,穿过一条长长的夹道,过了一道拱门,便来到中路院。
许是泽六爷出行的消息传到了金彩那边,彼时的金彩,一早便候在东角门内。
“泽六爷早,您这是要出门?那我替你去找两个长随。”金彩面上的笑容舒适,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谄媚之感。
老爷有过交代,泽六爷短则明年八月参加完乡试便会进京,是故老爷一早交代,若是泽六爷没有开口挑一个长随,强令金彩不许私自安排。
这也是贾政担心府里这些长随带坏了承恩。
吴泽驻下足来,颌首笑道:“金叔你也早,我准备去贡院那边瞧一瞧,感受一下进学的氛围。你不用安排人跟着了,我自己一人过去就行。”
吴泽清楚,贾政只是起了惜才之意,然则荣国府并不是他的家。在这个时空,一切都得靠自己。
是故,荣国府的奴仆,除了自己脑海中有印象的那些忠义之人,他或许会高看一眼。其他人,还是敬而远之。
金彩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继而又挠了挠头,赔着笑脸道:“可不巧,贡院和国子监都在秦淮河那边,离府上有点距离,泽六爷得坐辆马车过去才行。”
“这样,我替泽六爷寻一个马夫过来。小人会嘱咐他,只管驾车,旁的一概不必理会,泽六爷,你瞧可成?”
吴泽也不拒绝,拱手笑着道了声谢,“如此,那便有劳金叔了。”
金彩赶紧避往一旁,连声不迭道:“泽六爷快莫要如此,折杀小人了。”
问了一下泽六爷的要求,金彩告罪一声,便亲自前往西路前院。
吴泽想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少顷,吴泽跟着金彩来到一处练武的小广场,广场两边立着兵器架,但上面却没有兵器。架子下面摆放着几把石锁。
西面有一小角门,进去便是一个小院,立着几块拴马石,几匹说不得上好也不会太差的马儿,正在马槽里低头吃着豆子。
吴泽看了一眼,便把身体缩了回去。
金彩则是朝一位管理马房的头子嘱咐几句,让他挑选一个老实的马夫,并叮嘱只管驾车,旁的别多问、不多看。反正只一句话:旁的别理会。
不一会,一位老实人便套了辆没有标识的马车,由另一扇门出去。
吴泽和金彩打了声招呼,便寻思着出去逛逛金陵。
然而。吴泽才刚踏出去的脚步便又缩了回来。
“那个…金叔,我身上只有银票,金叔这边可以支我一点银钱吗?等哪一天破开后,我再奉还。”
金彩忙道:“泽六爷客气了,老爷一早交代下来,泽六爷所需银钱,叫我们不许搪塞,到时一并报上神京总账就成,烦请泽六爷稍等,我马上支取给你。”
……
……
因国子监在上元县,吴泽吩咐马夫直奔上元县而去。
昨晚临睡前,吴泽已经找了一本金陵府志粗略看了一眼。
这也让吴泽大为惊奇,昨宿瞧过的那本府志,只消吴泽略作回思,便能一字不落默念出来。
难道是那个大背包砸中自己的脑袋时,又或者是小石子砸开了自己的脑域?继而觉醒这过目不忘的天赋?
吴泽摇了摇头,这倒也好,未来自己参加县试、府试混个秀才也更加有把握一些。
今日逛金陵城,主要也是想前往书局买些举子们常用的书籍,荣国府这边一早替他准备全套崭新的笔墨纸砚。
幸好,此时的四书五经。着实与后世的自己所学相差不多,只是少了明清许多大名家的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