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少年一边咳嗽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窗外月光正盛,但有云雾遮掩,这使得他不得不点起床头边书桌上的那个油灯。
借此才看清眼前。
眼前这屋狭窄异常,仅仅是在窗边放了一个长六尺半宽四尺的小床便已经占据了一大半位置,剩下的地方摆了一个三尺半的书桌,靠在床头边上,书桌另一侧的空隙塞了一个衣柜。
这个衣柜每次打开门都要侧着身才能拿到东西,不过里面也就是那四套春夏秋冬用来轮替的衣服,为了省钱,这些衣服还是自少年搬来这里那时做的,算算也有些年头了。
刚才那油灯便是放在书桌上。
虽说当时打这桌子的时候是当做书桌来打的,为了认真读书,少年还选了一块不错的木材,闻之有清香,可提神,但今日看去,上面全是一些油污,连把凳子都没有,下面放书的柜子也被少年亲手拆掉,放了一些其他的杂物。
书桌上除了那盏油灯,还有一个用罩子盖好的东西,剩下的那些都是几本被翻烂的破书。
若不是这书桌质量不错,这些破书怕是早就用来垫桌角了,哪还能摆得到这台面上。
“咳咳咳……”
少年又咳嗽几声。
借着火光从站到了地上。
伸手赶忙掀开了放在书桌上的那个罩子。
露出了罩子下的一碗一碟。
碗里黑乎乎的,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火光来回晃动,看上去就像一碗黑墨,另一个碟子里装着两个黑色的球形物体。
少年伸手拿了一个黑球。
用嘴狠狠的咬了一口。
原来这黑球竟是璃月的面食,米窝窝,只是放了一夜,早已变凉发硬,味道也没有刚出炉那时的香甜,而且很噎嗓子。
少年也被噎到了。
不过他端起旁边那碗黑墨喝了一口。
趁着火光。
可以看到他的眉头早已拧住。
清秀的面庞略显狰狞。
“呼……”
少年吐出一口浊气,缓了缓。
苦笑着开口。
“白先生的药每次入喉,都是这般苦涩,想来我也喝了几年,竟然没有丝毫适应……”
为了不让这份苦涩一直持续,少年每喝一口便咬上一口那米窝窝,借此缓解,同时,这碗汤药也正好将那发硬的米窝窝给顺了下去。
三两口,少年便已经解决了这一碗一碟。
对于他来说。
早饭已经吃完了。
将那碗碟收整到了一个小篮子里,少年赶忙趁着那火光,又从衣柜里掏出了一套衣服。
顺带着。
少年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其中那套冬衣。
“唉……倒忘了将这冬衣的破洞堵上,等今天干完了工还得去买些棉花和布……看来又得扣些……”
伸回了手,拿出了要穿的那套衣服。
三两下将衣服套好。
少年便把油灯吹熄,顺带着看了一眼那灯油还剩下多少,结果却是已经到底了,若是刚才再吹的晚一些,自己都要熄了。
从桌子下方的杂物里翻出的那个油壶。
竟然也是空空如也。
将买灯油一事记在心里。
少年又借着月光略微打理了一下床。
将油壶也放在了篮子里。
这才提着那篮子走了出去。
………
他住在一个合租小楼里。
这楼里大部分都是来璃月港求学的穷学生,这些学生远道而来,要在这里学习一段日子,教书的地方又不提供住所,为了省钱才租住在这里,就是地方小了些,不过也没人在意,反正很快就会搬离。
像他这样住了几年的也算独一份。
他起的很早。
楼里的其他人都没有醒。
此刻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从过道里走着,这地板年久失修,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声音在这黑夜尤为刺耳。
若是将那些邻居吵醒。
少年又得遭几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