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咬了咬唇,道:“回禀姚兆尹,小人名为文富惠,是……昌东和鹏飞的二叔,小人……小人原本在这附近钓鱼,也是因为看到这里聚了这么多人,才过来看看情况的。
谁料……谁料竟是我大兄和鹏飞出事了……”
说着,他抬起手捂了捂眼睛,一脸悲痛。
姚兆尹看着他,问:“你钓鱼的时候,身边可有人证?”
文富惠放下手,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我钓鱼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我时常都是一个人去的,这一点,嫂子可以作证。”
东家夫人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些讥讽,但只是道了句:“没错,二叔通常都是一个人去钓鱼的。”
姚兆尹看了东家夫人一眼,突然问:“他时常去钓鱼?”
东家夫人一怔,道:“是,二叔很喜欢钓鱼,基本……三四天就会去一次。”
“他就没有别的事要忙?”
东家夫人静默片刻,道:“家里的金铺都是我夫君在管,二叔就没什么要做的,平日里只要当一個富贵闲人便是了。
若是……若是我儿没出事,接下来要继承这些金铺的,就是我儿了……”
眼见着她又要哭闹起来,姚兆尹见好就收,点了点头,转向最后一个年轻郎君,道:“你呢,跟两个死者是什么关系?”
这个年轻郎君,是胡掌柜认出来的。
他显然有些慌乱无措,道:“我……小人名为章昊天,是……是鹏飞的友人,小人方才刚从这附近的贵香院里出来,走到这附近见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又听说出事的……出事的是东福堂,小人记得东福堂是鹏飞家的产业,便过来看一看……”
胡掌柜这时候,无比讥讽地看了他一眼,道:“先前,这位章郎君曾在大郎君看店的时候来店里寻过他,刚好被东家看到了,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因此小人对章郎君印象深刻。”
这里大部分都是男人,哪里不知道贵香院是个什么地方。
结合胡掌柜的话语和态度,大家立刻明白了,这位章郎君只怕是文鹏飞的狐朋狗友。
姚兆尹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时候从贵香院里出来的?”
“大概……一刻钟之前。”
“哦?那你在贵香院期间,有谁可以作证?”
章昊天顿时一脸慌张,“小人昨天是跟家里人吵架跑出来,才住在贵香院里的,因为小人昨天身上没带够银子,所以……所以没有叫人来服侍,一直在贵香院里睡到了方才,刚醒来就出来了……”
说着,他连忙道:“可是,小人先前真的一直在贵香院里啊!小人没有说谎!鹏飞和他老爹的死跟小人无关啊,小人完全没有理由杀死他们!”
姚兆尹一脸若有所思,确实,目前这四个嫌犯里,光从作案动机来看,他身上的嫌疑是最小的。
只是,如今这几个嫌犯都没有十分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实在是让人头疼。
姚兆尹皱了皱眉,看向胡掌柜道:“胡掌柜,你亲眼见过那个劫匪,可能认出来,这几个人里,谁的身材跟那个劫匪比较接近?”
胡掌柜一脸为难,看了那几个嫌犯一眼,摇了摇头道:“真要说的话,那个劫匪看起来,比这几个人似乎都要健壮上一些,看起来……反倒跟大郎君的身材比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