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生瞬间来了精神,支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凌或蹙眉问:“这会不会......太过于张扬?”
谢昭笑道:“若是以老君山掌门高足的身份和年轻一代屈指可数的圣王人境少年天才的身份去,那自然太过高调,极其容易引人注目。
——但我们如今只是九门提督府的客人、九门提督义女在乡间江湖的朋友,这身份放在昭歌城里简直不要太普通。在这个一片瓦掉下来,都会砸到几个权贵家的穷亲戚的京都,不惹眼的。”
“穷亲戚”于安安哭笑不得,却也面露憧憬。
她自幼在平洲城城西于府的宅子里长大,对外面世界的认知全然来自于母亲宁氏书房中的万卷藏书。
她不禁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皇朝长公主举办的宴会会是什么模样?想来必然恢弘大气,令人叹为观止。”
韩长生当即摇头晃脑道:“那是自然,听闻这位平阳长公主素来最是奢靡浪费,喜爱奢华。她的宴会旁的不敢多说,但纸醉金迷、叹为观止必然是有的。”
凌或微微蹙眉,他看向谢昭,意有所指道,“平阳长公主既然说这次京中权贵大都已下了请柬,届时人多眼杂......”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全,但他知道以谢昭的聪慧必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谁知谢昭却满不在乎的笑笑,眉眼弯弯道:
“无妨,我虽曾......也来过昭歌,但是那日也像今日这般戴上面具就好了。别人一看我面具下那半张脸上的青黑胎记,就知我是个奇丑无比之人,想来也不会对我感兴趣。”
尤其是今日她与平阳长公主如此近距离的打了个照面,居然有惊无险,让她的胆子又“肥”了起来。
——初入昭歌时的低调和萎靡不振,经此一役已然全然不见!
这家伙显然又生龙活虎起来,胆子也足足膨胀了一圈。
谢昭见凌或还在犹豫,于是又劝道:“更何况,在中秋节当日的柏孟先大寿之前,我们左右都是闲着。
参加这种人多口杂的宴会,说不定还会碰到几个柏家子弟,到时候借着酒意,随便套套话打听下柏孟先的近况那岂不是手到擒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凌或似乎终于被她说动,他看了看韩长生和于安安一脸期待到放光的表情,最终轻轻颔首,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可以是可以,但是万事需要小心,尽量不要惹事。”
看着于安安连连乖巧的点头,凌或摇头轻叹一口气。
“安安,其实我不是在说你......”
不过,他真心实意想要叮嘱的那两个混不吝,此时早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凌或头疼的看着庭院尽头一左一右的两扇刚刚被大力关紧的房门,不禁摇头苦笑......怎么他横看竖看,都觉得这两个人让人十分难以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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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宸皇宫,九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