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呢?”
“我在房间里睡觉,陶陶在屋子周围转转。”
“你在睡觉?”齐寓问,“所以你在里昂,我在家里?”
齐寓向来是说反话的高手。
洛桐被讽刺得隔着屏幕都脸红,自己的回答实在不合常理,她上一次和齐寓联络才说的是自己刚睡醒。
她只好补救地说:“我上午有些不舒服,就留在房里睡觉了。”
“哪里不舒服?”
所以,洛桐怎么可能在齐寓面前说谎,他总是刨根问底,让她无所遁形。
要是说谎,他多问三句,立刻啪啪打脸。
洛桐老老实实交待:“肠胃不舒服。”
齐寓迅即一个视讯通话打过来,洛桐戴起笔记本的耳机接了起来。
齐寓扫了一眼房间,接着刚才的问题说:“肠胃不舒服?哪种不舒服?”
洛桐撇了撇嘴:“恶心、呕吐,好像还有点儿低烧。”
齐寓正倚在窗口眺望酒店楼下亮灯的街道,窗外夜景倒映在窗玻璃上,也映在齐寓的脸上。
他的表情像是陷入了迷茫。
他略有些急促地说:“洛桐,你上个月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18号。”
“都过了一周了。”齐寓说,“而且那几天在安全期都没有用套。”
洛桐脸色尴尬:“不可能吧。”
她知道齐寓在怀疑什么,又要说什么,她本来就担心的事,现在更不想齐寓说出来。
她连连重复:“不可能,不可能。我都吃药了!”
齐寓安抚道:“你别这么激动。也不用怕,你听我说,今天你去买手机的时候看看附近有没有药房,或者让阿邦帮忙跑一趟。”
阿邦!阿邦的事齐寓还不知道,他一定还以为阿邦好好的在家里。
洛桐一想到这个,便不敢再将话题往下说,只好点头答应。
齐寓又在电话里安抚了几句。
洛桐心思游离,只好草草结束了通话。
摘下耳机,洛桐听到一阵敲门声。
洛桐转身去开门,是阿娘。
“洛小姐。阮公子来了。他车就在楼下,说有事要和你说。”
洛桐说:“你让他等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听到阮飒过来,洛桐既紧张又激动,他一定是带来了阿邦的消息。
洛桐连穿裤子都嫌慢,随便翻了件夜市地摊上买的连衣裙换上,又趿了双居家外出皆可的民族风拖鞋,头发也没来得及吹,半干着拿个紫色的夹子往耳后一别,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在木廊下,阮飒的黑色法拉利沾着明显的灰尘,将磨砂的黑色掩盖成了深灰。
巴楠山,他一来一回,几十公里。
阮飒忙了一天一夜,都没机会睡觉,现在正趁着等人的时候闭眼小憩一会儿。
洛桐探头探脑朝窗户里看了一眼,倒有些踟蹰了,不知该不该叫醒他。
洛桐绕过车子,在茶园里看到了陶陶,她跑过去和陶陶说话。
“陶陶,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啊?你睡醒了,又要出门啊?”陶陶眼角抽了抽看那停在廊下的法拉利,瞬间就懂了,“洛桐,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