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新和王柏涵家里都离着衙门较远,属于清河县的郊区,所以这件大案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
这一路上吴元新走走停停,慢慢融合脑海里的记忆。
王柏涵到了家门口,示意吴元新和自己一起进去。
“我爹肯定要问很多东西。”
王柏涵挠着脑袋说道:“我怕自己回答的不好,所以还是你来说吧,小元你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啊······其实我这人也是不善言辞的。”
吴元新半推半就的就跟着进去了。
“咯吱”一声推开门,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正在院子里玩耍,她梳着可爱的娃娃团髻,模样有几分和王柏涵相似,但比王柏涵可爱多了,皮肤也是白白嫩嫩的。
这是王柏涵小妹,乳名叫“小芽儿”。
小芽儿一抬头看见哥哥们回来了,张开手臂就要过来要抱抱,还不清不楚的叫着:“哥哥!小元哥!”
等到她来到两人身前,突然呆了一下,转身又往屋里跑,嘴里还叫唤道:“爹,娘,哥哥和小元哥出去打架了,他们脸都被打肿了。”
“胡说,你哥和小元都是老实孩子,他们不会打架的。”
屋里的人似乎不相信,边说边走了出来。
先出现的是王柏涵的母亲李素芬,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材微胖,穿着一件普通的粗布裙,大概是平时爱操心的原因,眼角有些皱纹。
后面跟着的是王柏涵父亲王怀山。
王怀山和儿子的圆脸蛋不同,王怀山以前当过边军,尽管身上衣物也很普通,但是整整齐齐没什么皱褶,眼神沉稳,有一种习武之人和军人交织的利落气质。
李素芬看到这两小子一身的狼狈样,也是怀疑的问道:“你俩一夜没回,不会真的去打架了吗?”
王怀山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但当他把目光转移到吴元新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阵恍惚。
半晌后,王怀山沉声说道:“你们跟我进来,芽儿娘,守着门别让人打扰。”
李素芬以为丈夫要教训这两个夜不归家的臭小子,连忙劝道:“他爹,孩子都大了,还在县衙里当差,你可别打他们啊。”
“打?我打得过吗?”
王怀山嘀咕一句,顺便瞟了一眼吴元新。
“这是要审问了吗?”
吴元新眼神动了动,但是,王怀山可信吗?
不过记忆里表明,王怀山和自己的便宜老爹吴荣,不仅是老乡、邻居、还是在边军服役时的袍泽兄弟。
返乡以后,两人又一起在衙门里当差,在吴元新父母病故后,王怀山一直承担着亦师亦父的角色。
“那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吴元新默默想着,因为他还想起来,王怀山都打算用浅薄的家底先给吴元新娶媳妇,然后才考虑亲儿子王柏涵。
进了屋锁上门,王怀山打量着吴元新和王柏涵,但他没有直接质问,而是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的说道:
“大夏朝以武建国,但因为内有邪教,外有番邦,甚至还有妖物潜伏,所以民间向来崇尚武力。”
“小元,我和你爹年轻时也是争强斗狠的性格,打的清河县几乎没有对手了,于是我们便去参军。”
“在边军里,我们遇到了一些从没见过的高手,这才明白以前实在是井底之蛙,也明白了修为其实是分等级的。”
“修为分星、月、天三个等级,我和你爹勤修苦练也不过是小星位巅峰,我们不是没想过突破至中星位,但是中星位武者需要冲破自身窍穴,普通人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换句话说,小星位巅峰已经是老百姓的极限了。小元,你天赋比我们都高,平时修炼也尤其刻苦,有我和你爹的指导,所以年纪轻轻就达到了这个修为。”
“但是!”
王怀山目光骤然犀利起来:“你是怎么一个晚上,就能破境到的中星位的?”
吴元新对此有所准备,等到王怀山问起来的时候,他就把昨晚的经历都讲了一遍。
除了隐去了穿越这件事,其他都是实话实说,包括不得已奉顾青柠为契主。
王怀山见识明显要超过王柏涵,他听到“法契”居然也不吃惊,只是担忧的说道:“小元,虽然你得到了一些好处,但以后一辈子都要受制于那个邪教女人了啊。”
“谁制谁还说不定呢。”
吴元新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王叔,我如果不那样做,今天我和柏涵就回不来了。
王柏涵也在旁边说道:“爹,那个钱觉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董大叔就是被他杀了,我们不能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