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冬,四九城东直门火车站。
呜……
远处,一辆绿色铁皮车开始鸣笛,车头顶部冒着灰烟,正沿着铁轨缓缓驶入月台。
拥挤的车厢内,身穿绿色军大衣、头戴毛绒遮耳帽的陈建国正背着厚厚的行囊,顺着人群挤下火车。
“呼……”
走出月台,站在车站的大厅里,陈建国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神中有几分复杂之色。
他其实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
因为赶项目,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加班,最终猝死在了工位上。
但好在他单身狗一个,父母也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确定自己留下的积蓄足够二老晚年无忧后,陈建国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怨念。
而对于穿越这件事,他本来是不排斥的,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厌倦了快节奏且内卷严重的都市生活,这慢下来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前提是能有个系统或者类似的金手指。
本来没有金手指也就算了,当陈建国发现自己竟然穿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里,成为了秦淮茹的邻居后,瞬间就不淡定了。
“跟吸血鬼一家做邻居,也是倒了大霉了!”
陈建国叹了口气,倒也没太大的戾气,他已经计划好了,回头就将院里的房子卖了,必须换个地方住,远离四合院里的蝇营狗苟。
而他现在的身份则是一名刚从西部军区转业回来的军官,被分配到了四九城的红星轧钢厂任保卫科科长。
至于前身是怎么死的,说来也有点唏嘘。
他本是军烈家庭,父亲援朝的时候没了,母亲李玉珍独自一人拉扯着他长大。
等到十六岁成年时,为了谋個出路,李玉珍便托了关系将他送到部队历练。
而这一走便是十个年头,期间也只回来探过两次亲。
就在几天前,他向所在部队递交的转业申请刚批下来,就收到了李玉珍的噩耗。
于是在回来的当天,战友们为他践行的时候,这货喝高了,往宿舍的床铺上一躺,捂着被子嚎啕大哭,直接把自己哭没了。
“开局父母祭天,可我的金手指呢?”
陈建国嘀咕了一句,想来应该是延迟了,也或许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不然要在这个年代活得滋润些可不容易!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极具年代感的激昂歌声在火车站大厅中响起,将陈建国从这些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看了一眼身边行色匆匆的旅人,跟着背起行囊,按照指示牌走了出去。
火车站外,是一处宽阔的广场,旁边有一处公交站台。
再往前,则是一条双向的柏油路,各种复古的车辆穿行,红绿灯下,一条足有十来米宽的马路橫在柏油路中间。
沿着记忆,他没有选择去坐公交,而是穿过马路,直奔东直门所在的外大街。
最后拐进了路口挂有‘張’字小吃摊的幽深巷子里,停在了写有‘南锣鼓巷95号’门牌的四合院门前。
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有前、中、后三个院子,据说曾经还是位王爷的私宅。
至于真假,外人懒得去考究,院里的人更不会深究,毕竟说出去也是长脸的事情。
平日若有人问你住哪儿?
你回一句就是曾经那位王爷住的那儿!
你瞧,是不是倍儿有面子?
抛开这些暂且不谈,此时陈建国前脚刚踏上门口的石阶,便见红漆斑驳的大门内,突然窜出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理着锅盖头,看着有几分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小当、槐花,你们俩快跟上!”
小男孩弓着背,环抱双手,死死的压住鼓起的胸口,神色慌张的瞥了一眼陈建国,很快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哥,你别跑这么快呀,等等我跟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