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东乡县令啊?”
朱标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翻阅,头也不抬的说道。
人群里,一个官员连滚带爬的爬了出来,磕头不断。
“罪臣便是!罪臣一时糊涂,还请殿下饶命啊!”
铁证在此,没法狡辩,二十万两白银,就凭他那点俸禄,便是几辈子也攒不出来。
“饶命?饶是不可能饶你了!孤也不想让你死得舒服,满门抄斩你是逃不了的!
先拖下去好好审问,看看是不是有人指使!”
朱标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凤阳知府纪坚,冷笑着说道。
这时陈羽也抽出一本账册,走向了面色苍白的沙福贵。
“瞧瞧吧沙统领,这个被打死的东乡千户沙建功据说是你的亲弟弟呢!
这往来账册里怎么记着给你送了三万两的孝敬啊!”
扑通!
沙福贵看着白纸黑字,跌坐在了地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猖狂模样。
紧接着便被士兵带下去审问了。
“凡是账册记录的往来官员全部缉拿!府中一律抄家!所有家眷全部关押,审讯完后,随孤一起押回京面圣!
此外凤阳驻军所有军权,暂时由冠军侯接管。”
朱标将账册合,大声说道。
“遵命!”
随着朱标一声令下,凤阳又开始了一系列的抄家行动。
“太子圣明啊!”
此刻跪着的百姓们犹如拨云见日,声嘶力竭的喊道。
刷!
然而朱标却是对着百姓们突然弯腰行礼!
“身为太子,未能体察民情,肃清官风!致使我大明百姓走投无路,身处绝境!此乃孤之罪也!”
说完不顾百姓们的阻拦,神色悲戚,一躬到底。
“有了太子殿下这句话,咱就知足了!还望殿下以后能做一个明君,为百姓造福!
便是以后到了地府,咱也会为殿下祈福的!”
黄岗此时泪流满面,对着朱标磕头哭喊道。
“那些贪官侵占的田地,朝廷会全部还给乡亲们!另外还有钱财补贴!
孤向诸位乡亲保证,从今以后再也无人敢占你们的田地。
此外这次暴乱除了黄岗与高峰外,其余人等都不追究,众位乡亲各自返乡种田养家去吧!”
朱标起身后对着众人安抚道。
随后便有士兵安排百姓们返回东乡。
离去的百姓们眼含泪水,愧疚不舍的看着黄岗与高峰二人。
虽然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土地,但是为他们拼出活路的黄岗二人却是活不成了。
“你二人可有什么想说的?”
朱标看着跪在原地的黄岗与高峰,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嘿嘿!没了!乡亲们能活命就好!咱们死也值了!不过咱对不起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往后就苦着娘俩了!”
黄岗闻言先是傻笑,随后想起妻儿又不仅落泪。
“孤会派人去你二人去家里送一笔金银,足够你二人的妻儿老小福贵一生!
来人!将他二人带下去看管,好酒好肉伺候!莫要为难!之后随孤押解回京!”
朱标说完便会了挥手,命士兵带走。
见妻儿有了着落,黄岗二人连连拜谢,这才跟着士兵退下了。
士兵们已经按照记录名单将所有在场官员抓了个干净。
此时原本挤满人的校场只剩下了零星几个没有被带走的官员。
这几个都是清廉之官,躲过了这场灾难。
“这还只是凤阳,便是帝乡都如此黑暗,真不知天下各地又有多少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
朱标紧紧握着拳头,喃喃自语。
“摊丁入亩!刻不容缓!兄弟,咱们不能再等了!”
沉默过后,朱标豁然抬头看着陈羽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