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Fate/Apocrypha

那是从者们汇聚在空中庭园决战的时刻/那是作家得到了安静环境的时刻。

【来吧，王国正等待着您哦，御主！让我为您牵来马匹吧！在这天地的夹缝间还存在着我们的哲学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There are more things in heaven and earth. Joan of Arc. Thay are dreamt of in your philosephy）！】

红Caster·莎士比亚哼着小曲，兴致勃勃地写着原稿，羽毛笔如最华丽的舞者在纸上跃动着，而执笔的那个男人眼中，正倒映着森罗万象。

“汝和朔月究竟在做什么？”一旁的猫娘双手抱肩，用不善的眼神注视着穿着浮华的男人，“为何吾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为何所有从者和御主都失踪了？”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希腊最美丽的猎手？”莎士比亚没有停笔，他只是抬起手，头也不抬地指向窗外。

“可是吾辈明明看到，天边降下了雷霆的冈格尼尔，要将匆忙赶来的圣骑士打碎啊。”

“还有这里，看那，亵渎的仪式启动了，七位英灵堕落成了影子，将兵刃指向了救世的人们！”

“那么，圣女大人，我现在正站在你的面前哦？”

“精彩的觉悟，黑之Saber哟。”

在这个世界上，有趣好玩的东西是永远不会绝迹的。就算真的绝迹了，只要由自己提供出来就没有问题了。

阿塔兰忒并未说错，在女猎人敏锐的视觉里，空中庭园空荡荡的，一片死寂，根本没有莎士比亚话语里描述的任何东西。

没有任何人知晓，也没有任何人会表示赞赏和愤怒，这位舞台的构建者，将会随着剧场的落幕而默默无闻的消失。

“汝……难道……？！”

“哈——那必须是我啊，红之Lancer，想要向御主发起挑战，就请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明明是杀机四伏的话语，两位大英雄之间却弥漫着清爽的气息，高洁而强大，这正是他们惺惺相惜的理由。

话虽如此，这场描绘史诗的舞台剧，观众也只有莎士比亚一个吧，把震惊一股脑塞给阿塔兰忒后，莎士比亚转身坐回作家的御座，将灵感化为文字，滔滔不绝将墨水泼洒在纸张之上。

“啊啊，不过……吾辈也想担任主角啊——！”

死亡的崩塌已经开始，啊啊，那些英雄们打得还真是激烈啊，要不是有着圣杯的魔力支持，自己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吧——莎士比亚无声感叹着。

他的宝具，最初的一册（First Folio），正是改变世界的宝具，但是，那并不是改动世界本身，而是将这个世界封闭起来，生成剧本，然后强制故事上演的舞台宝具。

“是，是嘛。”对此，天草只能回以苦笑。

黑裙的女帝对此嗤之以鼻，她亲昵的搂紧了圣人的手臂：“你不会这样的吧，我的御主？”

以后这种话，必须在确认两个人中至少死一个的时候再说。

“英灵也好、人类也好、魔术师也好，甚至是人造人也好，材料都是一样的。”将写满的一页随手撕下，莎士比亚像是追逐着时间般拼命书写着，灵子消散的速度不断增加，他的腹部已经消失了，麻木感一路蔓延到胸口。

不仅如此，借助大圣杯的力量，菲奥蕾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在喀戎和考列斯的搀扶下，用自己的双脚屹立在了大地之上；至于狮子劫界离，他虽然想跑，却被莫德雷德架住，强行解除了恶魔所留下的诅咒。

身为极东的圣人，要被女帝拐走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一幕又一幕，光是看着，心就变得温暖起来，甚至有了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呼……是吗，我很高兴，阿喀琉斯。”

虹蓝色的光华一闪而逝，白金色的星子一颗接一颗的回归了星河。

“你冷静些啊，别放宝具！”朔月大惊失色，“快拦住他，贞德要放红莲圣女了！”

“知道了啦……”

“就这么走了吗，朔月？”阿尔托莉雅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的御主，“可是直到最后，你都没有向我解释这么做的理由，如果没有莎士比亚的宝具，这场战斗就会以你杀死了所有从者告终吧。”

红Caster·莎士比亚，消灭。

“哦哦，干的漂亮，我的御主！环环相扣的计策，不输任何人的武力，您正在披荆斩棘呢，为了胜利，或是为了胜利之外的某物！”

“那么，一开始就贯彻着冷酷和无情的你，为什么会做到这种程度呢？”

“我闻到了礼物的气息！”阿斯托尔福牵着齐格的手，一路小跑来到朔月面前，眼里闪着小星星，“呐呐，朔月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们吗？”

“吾的空中庭园还存在着，看来，我们俩的爱巢已经不需要另外挑选了呢。”

圣杯大战的最后一位牺牲者——蓝之Assassin·朔月，携大圣杯退场。

“是吗，那么我该向谁洗刷战士的耻辱呢？”

‘啪’的一声，塔喵拍开莎士比亚乱指的手掌，蹙眉：“汝是疯了吗？这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瞧瞧汝做的好事。”阿塔兰忒安慰着嘤嘤哭泣的圣女，没好气地瞪了朔月一眼，而朔月则挠着头笑着，动作忽然一顿。

“汝这个疯子。”明明对方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可阿塔兰忒却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被那股追求着故事的疯狂所震慑，“竟然将自己也化为了宝具的一部分……？！”

“无妨，Archer，对于吾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能不能把有趣的故事写得更有趣，那就是一切了。”

阿喀琉斯与喀戎相视而笑，而另一边，齐格飞与迦尔纳对上目光。

可当莎士比亚终于抬头看向她的时候，阿塔兰忒却屏住了呼吸——大文豪的那双眼眸里，正倒映着璀璨而光怪陆离的色彩，那是几乎能将人吞没的森罗万象。

“这还用问吗，吾王啊。”面容逐渐模糊，可是青年却笑着，抬起手，分别指过阿尔托莉雅，贞德、阿塔兰忒以及齐格，眼神温柔。

“你们，就是理由。”

蓝色灵子照亮了房间，当阿塔兰忒的视觉恢复时，眼前已经失去了莎士比亚的踪影。唯有原稿，识货者恐怕是抛出全部财产也渴望得到的原稿，正静静的躺在书桌之上。

“是因为圣杯的缘故吧，阿喀琉斯，作为奇迹之釜，做到这种程度也理所应当。”

“奇迹总是有时间的，就算是第三法也一样。”一直沉默的梅林走上前来，“时间不多了，末代骑士，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理性蒸发在这里意外的有用啊。”朔月好笑的点了点阿斯托尔福，“那我就直言不讳的说了吧，我的第三法和大圣杯相性很好，不需要英灵之魂作为钥匙，盈满了的大圣杯已经启动了。”

“真好呢……”

“终于明白过来了吗，脱离了故事的小女孩，很遗憾你没能看见国王的新衣啊！”莎士比亚哈哈大笑：

“无论是从者还是御主，此时都在我的宝具‘开演时刻已至，在此献上雷鸣的喝彩（First Folio）’之中了！”

对作家来说，存在着一个既是最讨厌同时也是最喜欢的词语。有的时候作家甚至无法到达那个阶段，有的时候作家会在作出艰难决断的同时说出那个词语。

白金色的灵子飘散，当着众人的面，朔月的身体正逐渐化作虚无。

“很好，这下揍起人来更畅快了！”

如果没有大圣杯的支撑，莎士比亚也无法维持宝具，直到圣剑的十三拘束解放才把结界打破。

合上书稿，朔月忍着笑意，看向呆若木鸡的贞德。

“没办法，谁让我是叛逆骑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