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正在医馆内给病人看病,只见华琼和赵庭安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王二瞥了一眼,赶紧低头去,装作没看见。
“彦清!”
华琼站在桌前,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彦清烧穿。
彦清倒是慢斯条理放下手中的药材,又拿起医书来看,余光仍看着他们二人。
华琼看着彦清爱答不理的模样,绕过柜台,将彦清手中的医书拿走,看着他。
彦清同样一言不发。
“想赖账?”
一旁的王二心惊胆战,彦清挥挥手,王二立马退下。
“我行医无数,只有别人对我感恩戴德。”
华琼却转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彦医士,你救人无数,医术精湛,我深感佩服,为报答你,我们也在做力所能及之事。”
我们。。
这两个字听得彦清心里十分不爽,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旁边的赵庭安,随即笑笑。
“琼儿何必这么说,我们已经相熟甚久,说什么报答的话,见外了。”
华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彦清今天怎么说出了这么恶心的话。
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自然是不见外的,只是不知我前几日需要准备的药材可都准备好了?”
原来是为这事。
“你随我来。”
彦清带着华琼来到一处屋外,还未进去,里边的药味已经渗了出来。
去掉锁子进去,里边满满当当摆着各类包好的药材。
华琼顿时有些感动。
“没想到你竟这么尽心,我一定。。”
话未说完,只见彦清指着屋内一处落灰的破旧木箱,命人打开后里边只有一些包装凌乱的药屑。
赵庭安面色一变。
“你刚说一定什么来着?”
看着箱内药材,华琼笑笑,还未等彦清解释,就先给彦清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彦公子的医馆每日病人来往无数,所用药材都有定数,能给我们留下这些已是不易。”
“只是我不识药材,不知箱内所为何药?”
“皆为暖身的药,你上次所说的药方我知其原理,这些药材虽不是上品,但是功效都是一样的。”
赵庭安向前迈了一步,忍不住出声责问:“答应的药材一个没有,却把这些劳什子给了一堆!”
“庭安,不可无礼!”
“劣夫所言还请彦医士见谅。”
赵庭安看着华琼恭敬的样子,不再正眼看彦清,转而一言不发退至华琼身后。
只见彦清从腰间取下来一袋银子还给华琼。
“这些药材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剩余的你拿去吧。”
华琼收好银袋,请人将破旧的大木箱抬到院落之中,和自己之前运来的干枣和少量干花放在一起,一言不发的走出医馆。
心中不断默念三遍,办法总比困难多。
看着沉默的华琼,赵庭安也不知如何劝慰。
于是不断腹诽彦清,这小子从一开就没安好心,说是帮忙,最后给的东西还大打折扣,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让自己和琼儿知难而退。
华琼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直到撞上迎面而来的行人才回过神来。
赵庭安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漫漫前路,眼下却无二人的安身之所。
更恨自己无能。
华琼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李氏成衣的铺子映入眼帘。
成衣。。布料。。。
剩布料!
华琼响起一物瞬间精神抖擞大步迈向店内。
想到自己刚来白镇时,先是和买皮革的王掌柜打交道,这位成衣铺的李掌柜虽说也是赵庭安已故叔父的旧识。
难保不会像皮革王掌柜为难自己。
如今一无所有,想太多也没用。
说是成衣铺,实际里边有不少布料摆放在外,等待客人挑选。
成衣有,但不多。
华琼搓搓手,准备叫人,却听见铺内传来哀求声。
“李掌柜,求求你了,我儿子病重要是再没有钱治病,他就真的活不了了!”
“方绣娘,不是我不给你预支工钱,这普天之下哪有看你可怜我就该给你钱的事。”
店内传来女子悲戚的哭声。
“李掌柜,求求你了!我当年做马也回报您的恩情!”